火车在一阵轰隆声中停下了。从车厢中走出一个娇媚的女子。凤髻露鬓,淡扫峨眉眼含春,皮肤温润如玉。一袭大红旗跑把凹凸的身材映衬的越发婀娜。淡眉下,是一双弯月眼睛。她笑了一下,嘴边的梨涡就自然显了出来。美丽却不娇艳,饱满却不油腻。在这战火连连的时代不失为一种风景。
春天的上海格外媚人,虽然不及夏天的娇艳,却让人舒适,暖洋洋的光照射在人脸上,都是幸福。刘若冰走在街上,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她告诉自己必须要笑,因为一旦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左右自己的情绪,即使面对这美好的春日。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他们漫步在田野中,十指交叉,春风吹过,吹黄了满地的油菜花,置身花海之中,心意相契,莫不大好。风吹过脸颊都是满满的温柔。
“有你的地方才是春天,没有你,都是黑暗。”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面回荡,不由得就扬起了嘴角。
“虽然你没了消息,可我相信你还活着。”刘若冰在心里想着,感觉这太阳越发的温暖了。
“见机行事。你此去十分凶险。为了大业之成,请汝忍辱负重,不负使命。路都已为你铺好,珍重。”
她想起了临行的前一晚,师长对她语重心长的安抚。只身来到这乱世,虽有抱负天下之志,却不得不委身于人下。她走到一家旅社住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只需要等待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就是让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她回到房间将门插好,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木箱,里面是几件衣服,衣服下面藏着一些零件和几颗子弹。她熟练地将其安装好,然后把子弹一颗颗的装了进去。她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布仔细的擦拭,随后放到了桌子上。
“怎么,你觉得凭你的一己之力,可以撼动整个76号?”肖明昊看着站在刑台上的于伟,一脸不屑的说。
“我没做过的事情,死都不会承认的。”于伟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把我抓进来有什么目的,我只有一句话,我与刘玉玉林被害无关。”
“我们76号从来不乱抓人这你是知道的。因为一旦抓人了,便不会让他完整的走出去。你是想缺个胳膊还是腿?还是这颗死到临头还不停冒出浑话的脑袋呢。”肖明昊拿起了放在炉火中的烙铁,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你说,这个和子弹哪一个更疼呢?要不,我在你身上试验一下?把你的肉一点点的全部都烫开,嗯,应该是种不错的体验,于先生要不要试一下?”
“你敢!你这个党国的叛徒,你通敌卖国,如今还想在我头上撒野,你不要仗着76号和林本凡的力量在这儿狗仗人势,你也配?”
这几句话说在肖明昊脸上,他却仍然在笑:“哎,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也罢,我肖明昊上战场无数,见过的血也无数,炸伤的,枪伤,刀伤都见过无数。这烫熟了的肉还没有见过,今日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肖明昊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近,突然一个声音传过来:“慢着。”
他回头一看,是林本凡。他颇有笑意的看着肖明昊:“小不到你小子这么狠啊,审犯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照你这样子下去,我这个76号不成了人间炼狱了。”
“人间炼狱?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让那些反动势力恐慌,就不会有暗杀这种幼稚又可恨的把戏了。”肖明昊把烙铁放回了炉子里,笑着说。
“审犯人是要讲道理的,来我教你如何审。”
林本凡走到了于伟的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可能你长相气度不凡,定是老蒋的得力干将,手上沾着不少的血吧。我跟老蒋那是世交了。他什么脾气秉性我清楚得很。怎么?如今你是敢做不敢当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刘玉林,过去没有以后也没有。”于伟看着他,一会又把目光转向了肖明昊,眼睛越瞪越大,“是你,你要陷害我,你背叛党国,你要置我于死地。这刘玉成未尝不是你杀的。”
“我杀的?真是可笑。那我岂不是贼喊抓贼了。我非但不避嫌反而跑到这新政府自投罗网?你以为我肖明昊的脑袋跟你一样蠢吗?”他走过去拽住了于伟的衣领。
“哎,不要冲动。”林本凡拦着了他正准备打上去的拳头,“先关他几天吧。饿他几天我就不信他不会说。另外,其他的方面也要注意跟进。毕竟单凭这个也不能确定他就是。”
“好的,我今天就饶你一命。”肖明昊把他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