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钰小心的把她送入检查室,做好防护遮盖,摆好体位,随着她一声“吸气”,我这边按下了曝光。检查室突然之间亮的匪夷所思,那种亮,就像在没有月亮的黑暗夜里,独自在没有路灯的乡间小路开着昏暗的近光灯小心翼翼的行驶着,突然对面驶来一亮巨大无比的大货车,他开着远光灯,他TM的开着能力超足的远光灯闪现入你的世界,你眼前的昏暗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置换成了一颗炽热的太阳,对,没错,他开着太阳的光芒朝你逼近,你刚才为了收集光亮拼命扩张的瞳孔根本来不及收缩,那所有的光和热一股脑的强行进入你的视网膜,差点灼烧掉了视神经,那不仅仅只是高亮,他还有热能,眼睛被刺的发热发胀,像进了一千根针一般,疼痛灼热,眼前只剩一片无差别的白,除了白色,什么都看不见,一瞬间都怀疑不是瞎了就是挂掉了。
等视觉恢复的时候,我们才从刺痛和震惊中回归现实,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第一个念头就是,快!
我和白曦钰和小超对视了一0.01秒,以起飞的速度闯入检查室。我草,韩凝露她不见了!!!
我们仨疯了一般在检查室里到处翻找。我们知道不可能在柜子里,可是我们还是打开柜子翻。我们知道不可能在抽屉里,可是我们还是到处开抽屉。一瞬间,不需要任何沟通,我们相互清楚,我们疯了。
我浑身冷汗。怎么一个人会凭空消失?她的确进了检查室,我们所有人都看见的,我们所有的门都关的紧紧的,紧到甚至是严丝合缝的程度,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就消失了??完了,完了,怎么办啊。
我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也看着我。我脑子一片空白,汗毛炸炸的,浑身冷汗一直未停,身体有些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小超示意我不要慌,他悄悄退出检查室说去附近找找,不一定找到找不到,可是也许就找到了呢。
白曦钰安抚韩凝露的母亲去了。
我把刚才的细节都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仍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X线有穿透作用,没错。可是,从普通的透视机、到DR、DX、CT,我们使用了这么多年的各种X线机,没有一台机器能把人拍消失的,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机器故障,拍出来一堆看不清的或者一堆伪影的破图而已。还有,那种爆炸一般的光亮,这么多年,是头一次见。而且无论那光多么奇异,并没有任何一样物品损毁或消失,除了,韩凝露。
莫非……是梦?
我会不会是在做梦?
这梦这么真实的吗?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梦!
我又咬了自己一口,我去,疼!牙印清清楚楚。
不是梦!
不是梦,该怎么办?我把周围几个办公室、诊室、检查室又都查了一遍,没有韩凝露的身影。
我该怎么向她母亲交代?这么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我要怎么向她交代?
我说,阿姨,韩凝露她凭空消失了?
不,我开不了口。我自己都不信。
怎么会有人凭空消失?
好巧不巧,此时五病区的护士陈翼轩带着张建国过来做检查了,说他这几天低热、咳嗽,安全起见排查一下,千万别发展成肺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