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一听,嘹亮的嗓门又喊开了:“哦哟,就你勤快,别人都是断手断脚的吗?二弟中风都没好,你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老爷子?”
“你……”二娘气得暴跳,却被一旁的二伯拉了拉手。二伯得了中风,这下人坐在轮椅上不能说话,只能做一些轻微的动作。他扯了扯二娘的袖子,示意算了。
“都别吵!”大伯叫停二人,“老头子自有分寸。现在请张律师开始念遗嘱。”
张律师接过了信封,拆开来,抽出一张白色的信纸,开始宣读遗嘱。
爷爷的遗嘱很简单。老人家积攒了大半辈子,银行有二十六万的存款,还有一套五十六平米的房子——就是现在所有人呆的这套房屋——打算平分给大伯和二伯。
张律师说:“房子按市价算,现值三十三万左右。你们双方都有继承权。但若有一方想要独住,则要给予另一方等价的房屋补偿款。你们同意不?”
大伯和二伯都表示没有意见。见遗产到手,这时二娘很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还有意无意地瞟了萧如芳一眼。
大伯说道:“好,既然遗嘱都念完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份额,那就散……”
“等一下!”张律师突然说道,“李玄老人还有一封遗嘱,是特别给三子李志阳的。”说着从公文包里摸出了另一个信封。
全屋子的人一下都惊呆了。
“张律师,是不是搞错了。老头子什么时候留的这封,我怎么不知道?”大伯着急盯着那信封。
张律师将信封上的封印给所有人看,说:“这份是在订立了给你们的遗嘱之后的第二天,李玄老人委托我们律师事务所留的。你看,这里有我们的印章,也有公证的印章,也是真实有效的遗嘱。”
“你是说这是单独给他们俩的遗嘱?”大伯这么一说,全屋人刷地望向萧如芳和李元忠。
张律师笑道:“那是当然,不然为什么让你叫李志阳的家属到场呢?”说着撕开了信封读到,“本人李玄有家传黑木匣一个,特传给三子李志阳。若李志阳无法到场,则传孙子李元忠。其余人若想要此木匣,则必须放弃所有已得遗产并赠予李志阳及其家属,方可得此木匣。木匣不可当场开启。”简短的遗嘱读完,张律师从手提包里端出了一个黒木匣。
所有人都盯着了这木匣子。这时二伯突然举起了手。
“我……我……”二伯中风嘴角都已经歪了,但居然还是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放弃遗产……要……木匣。”
“你疯了!”二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砰地一声,“你忘记你两个儿子现在缺钱了吗……等一下!匣子里面有什么?”
张律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李玄老人没有说,只是交代我们原封不动的将匣子交给李志阳家属。而且遗嘱也说了,木匣现在不能开。”
二娘坐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木匣交到萧如芳手里。
大娘冷嘲热讽起来:“不就是个匣子么,里面能有什么东西,难道还有金砖不成?这也要争,也不看看自己拿了多少!”
二娘不理大娘,视线一直盯着那木匣。
萧如芳接过匣子,谢过张律师,再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就带着李元忠离开了。
又是几个小时的车程,母子俩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妈,你说爷爷给我们这个匣子是干什么?”刚进门,李元忠就问。
萧如芳摇摇头:“妈怎么会知道。老实说和你爸恋爱那会就挺神秘的了。你爷爷也是。父子两个经常结伴出去,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每次回来也都和你一样,鼻青脸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人打架。你可别学你爸。”
李元忠倒了杯水给老妈,开玩笑说:“这么看来,那爷爷原来还和老爸关系挺好的呀,怎么存款也不给我们留点。”
“老人家的东西你也惦记这么多干嘛?”萧如芳责怪道,“东西是你的,总归会到你手上,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再说这不是还留有个盒子吗?”
“妈,你说这里面有什么?”
萧如芳将黑木匣给儿子:“是给你的,你自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