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遣时灾非自由(2 / 2)旸旸传首页

王粲听闻此话,转而和颜悦色道:“汝虽小,但知缘由,甚惠!如此,汝如何决之?”

“方今天下处多余之状,如何令余者复业,方为关键。吾有一策:将此难民分而管之:壮幼者可从事劳作也,以代老弱者之补济矣。”

“此法虽有效,但所设之境试于防外流,只治于内,而无效于外。若再加之,必乱之。”王粲亦回绝道。

“这……”曹植一时没了注意。

正在这时,流民中有一名老人上前说道:“军爷,我不懂你们说得啥,但我隐隐约约听懂你们说的意思,就是说:荆州城人多,不能再接纳我们。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二位军爷能不能听一听?”

曹植、王粲皆示意老人可言之,老翁便道:“我这种病残之躯,不堪大用,但老翁我力虽衰,自愿请从曹军归。赴北方急役,可以为前方将士备好炊事。而我身后的多之年壮之人,不必忧虑人多难济,可劳于荆州。如此皆好!”

曹植听闻此话,大吃一惊。“老翁你……”曹植想要说些什么,但被老翁立马阻断道:“请军爷成全!”

“如此生离死别之事,年壮之人若记恨之。即使刘荆州让之进城,不亦反乎?”王粲依旧慎重拒绝道。

曹植见老翁满目疮痍,于心不忍,心想着还是要帮他们一把,于是悄悄给王粲瞟了一个眼神,暗示他到别处私聊。王粲授意,两人便转身窃窃私语道:

“王侍中,当今之势皆老多弱少,荆州亦如此。故而侍中有何防之?我之若尔,必留之青壮,以振生产。”

“小公子,此理我亦明白,但外来者其心难测,招之则城危。汝岂可担之?”

曹植已经想到了对策,但是他知此策太过狠毒,便迟迟不肯开口,但心中若不如此,只怕百姓只能继续流亡。便狠下心道:“所流亡者中,不止老壮,还有妇孺。妇孺者可留于诸官家中作编织之事。”

王粲听懂这里的话中意,说是命妇孺为奴婢,但实为作为人质以要挟,况孺子年幼不知事,可培养之。对此,王粲都被惊出一身冷汗,难以置信道:“小公子,好狠的心……”

曹植惭愧地低下头,无奈叹息道:“非常之时,必要非常之举;非常之举,必有非常之策。”

最后,王粲同意了老汉和曹植的想法。只接受壮年妇孺进城,分而管之,而老弱病残者则跟随曹军远赴战场,以备后勤。

此事过后,曹仁不解,问之曹植:“子建,何须让他们留之?堵于城中不如散于四处矣!”

曹植摇了摇头,道:“子曰:既来之,则安之。民不畏死,亦不畏穷,独患不安。流民纵意遣散,则反增无减,危及安稳,如治黄河之水,堵不如散;散之分工,各有其职,民能安居乐业,则天下稳也!”

说到这里,曹植又询问流民是谁让他们逃难的,本想批评建议让百姓出逃那人之糊涂,使难民陷于水火,而不想办法假民力共抗之。

一流民答:“从洛阳来,一女公子给我们通行证令,让我们避难荆州。”

曹植听到这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说此计可以。曹仁又不解了,说:“子建,当初让民安居的是你,如今同意他们流亡又是你,我亦不明白尔!”

曹植解释道:“如是。洛阳相距官渡不远,若骑兵连夜奔赶,半天之内必至,如此兵临城下,百姓亦无时间重建矣!如此逃之甚明!”

王粲亦听到此话,拍手称快道:“小公子有审时度势之惠!不拘于固有之策!敢问小公子姓甚名谁?”

曹植拜而答曰:“鄙名植,字子建。我早闻先生之名,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亦拜读过君之大作。奈何如今时不我待,若有来日,定会与侍中切磋一二!”

王粲笑焉,约道:“吾必不爽约!待与公子重聚!”说罢,双方各自还去。

话分两头,又看邺城这边。袁谭、袁尚已初露争嗣之苗头,袁熙得空从幽州而归,甄如娟出门扶接。

甄如娟感叹道:“袁郎,如今显思、显甫两兄弟已不睦,恐不利于军心团结。望夫君趁早劝其兄弟。《诗》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

袁熙却不以为然,拉着甄如娟的手,告知道:“爱妻,无虑也!只是目前情景未明,不知是谁继家位?”

甄如娟听到这话,着急道:“夫君,当今不是投机取巧之时!治国如御车,正衔勒,齐辔策,均马力,和马心,才可匹之战,令敌丧胆。而今马心不齐,左右讧击,中马不定。如此车将何往?”

袁熙闻此,知甄如娟讲的都是道理,但是心不愿改,遂敷衍道:“爱妻之意,吾已明了。”

“还有一事,妾要明之。”

“何事?”

“显甫前日快马书信告知:欲求我期之吉日,聘娶崔氏女旸旸。”

“看来……吾得扶持显甫矣!”袁熙心里开始计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