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嘀嘀咕咕,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上回不是跟林家那小子谈恋爱了吗?妈妈觉得他不错,家里知根知底的,又门当户对。”
突然提起这个,姜早反倒一愣。
快一年没见,她竟略微有点失神。
不得不说,林辞均这个前男友做得极为称职。
竟真的一次都没联系过她。
先前那一个两个的,总死缠烂打。
毫无脸面可言。
她别开视线,撇撇嘴:“他那人无聊死了,还古板,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不要。”
“古板?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你说谁?”
姜倾南从外头进来在沙发坐下,“你该不会说林辞均吧?”
“昂,不然还有谁。”
她打了个哈欠,瞧了眼自己的光秃秃的指甲,盘算着下午去做个美甲,好参加晚上小姐妹们特地为她开办的回国宴。
姜倾南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
“什么?”
“林家缺个继承人,今年过完年他就回了林家接手生意,现在......”
姜倾南神叨叨地摇摇头,“你肯定认不得了。”
就一年能有多大变化。
姜大小姐没放在心上,站起身,卷翘的头发落在肩头,素颜也清纯漂亮得无可救药:“我先上去了,待会儿美甲师上门,让她直接来我房间。”
姜倾南还忍不住要八卦,追到电梯口:“哥不跟你开玩笑,晚上我这儿有个局,你来看看前男友呗?”
“他会去参加你那种局?”
姜早明显不信,按下关门键,“我晚上也有事,没空。”
做完指甲,自己懒得动弹,干脆找来化妆师帮忙化了个简单精致的妆容。
作为这种回国宴的中心,时隔一年重回南城,不能过分高调,也不能过于平凡。
去宴会之前,姜早顺路去学校接了宋酥酥。
她似是在赶论文,头发随意地在脑袋顶上扎成个丸子,小脸苍白,瞧着可怜兮兮的,一坐上来瘪着嘴就开始抱怨:“早早!我都半个月没睡好觉啦!”
她哭哭啼啼往沈绒怀里钻:“这研就不是人读的啊!我好想你!”
姜早塞给她一杯冰美式,捏捏她圆润了点的脸:“去我的局就穿成这样?”
小姑娘猛喝一口冰美式,被苦得龇牙咧嘴:“可是来不及了,没事,我经常这样。”
“不成。”
姜大小姐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她的地盘邋邋遢遢,愣是赶着最后半小时将宋酥酥拖到店里上了个淡妆,换了条裙子。
一路疾驰,期间接到沈绒的电话,问她们到了没有。
宋酥酥将脑袋点得飞快:“马上马上。”
挂断电话,姜早不知怎得,忽而想起姜倾南说的话,不经意问:“我哥说林辞均回林家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
宋酥酥点点头又摇摇头,嘟囔道,“我也不太清楚。”
姜早应一声,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但也只瞬间,她就将这想法压下去。
不太可能。
林辞均这人做事十分有原则。
不论干什么都井井有条,多半是因为家中要求。
她不免好奇,又问:“听说他现在也会去参加各种局了?”
“啊......”
宋酥酥饿得慌,翻出袋饼干吃得腮帮子鼓鼓,“我也不知道哎,我最近都在学校。”
问宋酥酥不如祈求上苍。
姜早干脆利落地闭嘴,一脚油门踩到底。
两人急匆匆赶往私人会所时天已经黑了。
原本是要包场的,哪知隔壁被人提前订了,多半就是姜倾南的那个局。
姜早进门,场子霎时热起来,塑料小姐妹们热切地向她表达问候送上礼物,她同样将从国外带回来提前准备好的伴手礼送给大家。
姜大小姐的局向来人多。
不止有同圈层的,还有不少娱乐圈的年轻男星。
宋酥酥乖乖坐在角落里改晚上要交的论文,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个帅。”
“嗯,这个也帅。”
“这个更帅,这个我上个月在电视里看过。”
沈绒抿唇,皱眉吐槽:“我现在看男人就烦,这个烦,这个也烦,这个还烦。”
她也被事情缠得不轻,眉头紧皱。
宋酥酥瞧瞧她,又瞧瞧姜早,眨巴眨巴眼睛。
为爱情苦恼,和为论文苦恼。
不知道哪个更折磨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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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请来的乐队在会所中央嘶吼,姜早社交了一圈得空坐下,将礼物扔给两个眼巴巴的小姑娘,懒洋洋往后一靠:“喜欢哪个跟姐说,姐给你俩引荐。”
宋酥酥举手:“我已经结婚了。”
沈绒摇头:“封心锁爱。”
两人倒是难得团结一致。
姜早忍不住笑,就见手机里姜倾南发了条消息过来:【一块玩呗?我让人都过来。】
她笑容骤僵,打字飞快:【你脑子有病吧?我前男友在你那呢,你把我杀了得了。】
姜倾南:【我问问。】
问什么?
姜早一脸困惑,就见半分钟后,姜倾南回复:【你前男友说可以。】
姜早:“??”
她皱起眉头:【你不问问我可不可以吗?哥?大哥?】
刚发出去,包厢的门被推开。
姜倾南领着一群人,笑眯眯地朝里面探头:“我带了人过来,行不?”
这种局,越热闹越好。
姜早连拒绝的空档都没有,两拨人就已经交汇。
她下意识抬眼,瞧见队伍最后,时隔一年未见的男人穿着件白衬衫。
只是与她记忆中不一样。
记忆里的林辞均,衬衫衣领总是系到最上面,板正,一丝不苟。
如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勾人锁骨,袖子折在腕骨上方,线条流畅肤色白皙。
就连遥遥相撞的目光,也多了两分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