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令抱着白白净净的孩子,满心欢喜,一咬牙便决定将她当作自己孩子养着。
思索良久,便起了个玉清这个名字。
一是她身世不清,以后便让她清清白白。
二也是想把她当作块美玉,好生呵护着。
刘婉令便对外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有孕不得外传悄悄诞下的孩子。
二人可谓是将爱全都浇筑在张玉清身上。
到后来,张帛成纳了小妾,生下第二个女儿,张如沛。
张玉清大了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此事瞒得很好,但还是被张如沛钻了空子。
那是张帛成喝多,来了王姨娘房中,王氏出去,张如沛想自己爹爹就趁机钻进屋子。
恰好听见张帛成醉醺醺的念叨着。
张如沛也是个聪明的,听了便全当没听见,悄悄地又溜了出去。
就这么,张如沛又将此事告知了自己姨娘。
那时候,张玉清已经作为公主伴读入宫伴驾了。
张如沛知道她是假的,但碍于她是姐姐,碍于她母亲是正妻,所以她从未提起过。
直至,张玉清将她叫进宫中,有意让她固宠。
在家中百般刁难她,她才将篓子捅破。
谁知,从宫中回来后刘氏便突然要为她指婚,让她去给一个瘸了腿的城门侍卫当续弦。
她的婚事自然由不得王姨娘做主,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可换来的却是更加差的婚事。
所以,当她听见消息传来时,也不管是真是假,只得拼上一把。
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这个秘密足够把整个张家拉下水。
见到周时潇,张如沛一字一句地将此事全部告知。
她看到了周时潇眼底的震惊,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周时潇笑着对她说,可以答应她一个要求。
张如沛只求不要牵连她和王姨娘。
周时潇佩服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便允了她将她送出京外。
长宁听完这些,眼底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当时周时潇的震惊。
她不相信,和自己相处十几年的玩伴竟然是个婢女生的!
这么低贱的身份竟然和她互称姐妹十几年!
长宁只觉得是自己哥哥在骗自己,“不可能。”
“玉清言谈举止哪一点像一个丫鬟所生?你无非是在找借口罢了!”
“就算是又如何,我和她十几年的情谊假不了。”
周时潇知道她拧巴的很,也不再跟她继续掰扯这件事。
“无妨,你信不信都不会影响她的结果。”
“当初为公主择选伴读的唯一要求就是官家嫡女。”
“刘氏深知这一点却明知故犯,孤当着众人面求娶她时,张帛成也从未说明她不是张家嫡女。”
“储君之妃的位置怎能由一个丫鬟生的庶女来坐,未来国母位置也怎能允许。”
余光瞥见太医出来,周时潇也停下话语,重重地叹了口气进了内间。
长宁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都未曾有动作。
张玉清放不下她的嫡女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她什么都得到了。
大公主的至交好友,太子妃,张家嫡女。
这些东西,全都是依靠她的假身份。
哪怕从生下来就被养在膝下又如何?太子妃的位置就绝不可能给她坐。
让长宁不可置信的事,张玉清从来没有说明过,她骗了所有人,为了不失去这个身份所得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