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老爷,情况有点不妙,是不是该跑路了?”
“坐骑被射死了,怎么跑?”
意识到自己是给法兰克骑兵当了替死鬼,顾明渊的心情极度恶劣,喝止了桑丘动摇军心的言论。
身处盾墙内部,顾明渊的视野受到很大阻碍,勉强看清前方状况,至于整支队伍情况如何,是否出现逃兵,他一概无从得知,只能微微屈膝,扎稳底盘,迎接即将到来的冲撞。
嘭!
一股巨力自盾面传来,连带着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幸好后方战友推了一把,这才让顾明渊稳住心神,长剑直刺而出,利落地解决掉第一个敌人。
然而,攻势如同怒潮一般奔涌不息,等到那个身披白色罩袍的首领加入战场,局势瞬间恶化,盾墙被轻易分割成数个难以顾及的区块,全军覆没不过是时间问题。
“‘白衫’哈夫丹,拉格纳的三子。”
顾明渊强忍手臂酸痛,注视着对方肆意宰杀民兵的场面,
世间怎会有这般人物,明明身材魁梧,凶暴如熊,闪避攻击时显得异常敏捷,轻描淡写间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灵动。
“不好,维托老爷,他盯上我们了!”警兆顿起,桑丘忍不住惊呼。
砍杀了十余个杂兵,哈夫丹自觉难以尽兴,目光四处逡巡,恰好瞅见东侧仅剩的,约百人规模的环形盾阵,前排一人身披锁甲,手持利剑,应该就是这支倒霉援军的指挥官,
也罢,没等来那支法兰克骑兵,不如先拿这帮人练手。
“Odin(奥丁)!”
金发壮汉仰天长啸,引得一众同伴争相应和,声音杂乱却不失雄壮,如同即将发动攻击的狼群。
不多时,他们以哈夫丹为阵首,依照次序汇聚成一个锋矢阵,朝顾明渊所在的盾墙展开冲锋......
日后,当顾明渊回忆起这个场景,始终记不清圆阵究竟是主动溃散,还是坚持了片刻时间,总之,待他反应过来,只见到一群乱哄哄的“鸭子”四处逃窜,然后被维京人挨个用木矛戳翻后背,割取头颅。
兵败如山倒。
他苦笑一声,自己扛着三四十斤的装备,逃跑只是一句空话,索性平举长剑,剑尖直指哈夫丹,用意不言而喻。
“正合我意,盎格鲁人!”
见到首领答应决斗,维京战士自发围出一个直径十米的空地,手持武器有节奏地敲击盾面,齐声呼喊:
“哈夫丹,哈夫丹,哈夫丹!”
壮汉抬手,呼喊声顿止,顺手摘掉碍事的铁盔,扔掉圆盾,右手挽了几个剑花,目光死死凝视举盾防守的敌人,身形微躬,脊背虬结的肌肉隆起,双腿迈动小碎步四处游走,倏地往前迈出一大步,待敌方长剑刺出,旋即一个侧滚拉近距离,顺势挥剑往上斜撩,若非链甲阻挡,外加顾明渊躲闪及时,只怕一击就能划开他的大腿动脉。
“不错,你的头盖骨有资格被我收藏。”
哈夫丹抖动两下,窸窸窣窣的草屑随之掉落,调匀气息后再度展开进攻,其势狂若暴风骤雨,压得顾明渊节节败退,他本有心反击,奈何对方剑招刁钻毒辣,举盾格挡已是勉强,
嘭,嘭,咔嚓!
经受轮番劈砍直刺,圆盾被砍掉三分之一的部分,哈夫丹随后又补几下,彻底废掉这面碍事的盾牌,眼看顾明渊左手拔出腰间短斧,神色忽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