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生点点头,拿着伞出了门。
他凭借记忆走到昨晚的小路附近,探头往树林里一看,竟发现是一条整洁的土路,完全不似昨夜那般若有若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斑驳的光影让这条土路显得格外幽静和神秘。张桐生不禁驻足,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这条路?
从小在这个小镇长大的他,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无比熟悉,但这条路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昨夜的匆忙与黑暗让他未能看清路的全貌,如今在晨光下,才发现这条小路竟如此整洁,看起来是经常有人走的样子。
顺着小路,张桐生踏着潮湿的泥土,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昨日的亭子。亭子的轮廓在晨曦中愈发清晰,古朴的木梁与斑驳的瓦顶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而幽雅。张桐生心中一阵紧张,因为他看到亭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一个人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张桐生加快了脚步,心里不由得自责起来,居然来迟了,还让公子等着自己,太不合礼数了。他脑海中闪过昨夜的一幕幕,突然想起自己居然连个谢礼都没带,更是臊得脸红。但是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别让公子久等了。脚步声在寂静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清晰,他几乎是小跑着赶向亭子,生怕迟到的失礼会让公子心生不悦。
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尽量让自己显得整洁得体。
等张桐生走近了,才发现亭子里并不是昨日遇见的那位白衣公子,而是一位绿衣老者。老者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连头巾也是绿色的,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老者微微佝偻着背,形状像是背着一口大锅。
张桐生心中一阵惊讶,眼前的绿衣老者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息,让他无法轻易判断出老者的年纪。若看面色,老者也就五十来岁,但那满头的白发和佝偻的身形,又仿佛经历了百年风霜。
老者的眼神清亮如泉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洞察力,仿佛能看透张桐生的心思。张桐生站在亭子外,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上前行礼,心中暗自揣测,应该是白衣公子让他在此地等候的吧?毕竟这里如此偏僻,应该不会有人碰巧在这里。
“来来来,小友定是昨日被我家公子救下的小公子吧?”老者看见张桐生施礼,便热情地招呼他过来,“公子让我在此等待小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小友的。”
“小公子?不敢当不敢当,老人家叫我桐生吧!”第一次被称为小公子,张桐生连忙摆手,脸上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从未被人这样尊称过,内心深处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与局促,又有一丝丝高兴。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几分慈爱与包容:“好,桐生,过来坐着说话吧。”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示意张桐生坐下。
张桐生点了点头,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老者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