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宁府。
宁凤鸣正在书房里与心腹门计划着怎么逼宫的事。
宛州城的人及武器一并被回京路上的武将军劫获,并押往京城。
宁凤鸣几番派死士前往灭口毁货,双方损伤惨重,要不是皇上派的暗卫赶往及时。
险些武将军都护不住那些俘虏及武器。
收到消息的宁凤鸣脸色一下子青了,此时的宁府书房内,气氛沉重。
谁的脸色也不好,王将军与冯尚书也急得老眼焦虑。
宁子臣此时并不在书房内。
眼下除夕宫宴将至,武将至军也快到京。
随着时间越近,他们越是坐不住了。
宁凤鸣还好,面上无表情,倒是王将军冯尚书几人频频对视一下,彼此之间的眼里神情焦虑不安。
但又不敢出声,等着案首上的宁凤鸣出声。
最后打破寂静的是一个与宁凤鸣差不多岁数的老臣。
只见那人皱着他的老眉头,老眼精光闪烁,“宁相爷,据信报,逸王至今下落不明。”
“是呢,相爷。”王将军此时也接话道:“眼下情势对我们可是很不利。”
“宛州城那边随着武将军的进京恐怕瞒不了多久。”王将军觑一眼宁凤鸣,见他脸色不怎么变,才继续说下去,“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宁凤鸣举手让他们停下,自己则是一脸沉思呻吟许久。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挣扎激烈,他们所谋之事不是一般的事。
稍有不慎便下场万劫不复,可眼前不容他多想之秋。
迫在眉睫,谋划数年之计不能前功尽弃。
众人等得内心焦虑难安,以皇宫那位的脾性,定不会放过我等谋逆之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皇权之争,更不容他人觊觎。
等得内心急如焚,宁凤鸣才一眼坚定的抬起眼,慎重的开口,“就定在除夕夜宴上吧。”
众人险着的心此时也算是落地,皆松口气,然后又沉下来。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暗卫潜进丞相府,且在隐蔽处静听他们的一言一行。
暗卫等他们散去,任管家留到最后。
只听任伯问向宁凤鸣,“老爷,此事要告知大少爷否?”
宁凤鸣闻言,看向任伯,随是平静,但任伯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一突,立马低头不敢看向宁凤鸣。
如今宁府不如以前,大小姐被赐死,二少爷废了。
宁府最优势的便是大少爷,此等逆谋之事,以前大少爷不曾参与进来,以后也不会让他参与此事。
任伯想到大小姐还在之时,二少爷也收敛一两点,可如今呢?
暗卫见两人出来,他们也不好逗留丞相府。只是不放心,暗卫分开了,一派继续盯着宁凤鸣,另一派则是跑向皇宫。
皇宫
章云殿,萧北冥听完暗卫的汇报,先示意他退下。
“除夕夜宴啊。”萧北冥离席,站到墙楼上,望向远方,冯况正站在他身后。
“逸王可有下落了?”
身后传来冯况的那噪音,“禀皇上,逸王在宛州矿山里。”
“好几批人在暗里找逸王下落…”
冯况看不到面前那颀长后背之人的情绪,只是此时他感受到皇上的戏弄,与兴致。
冯况突然替宁凤鸣感到悲哀,宁相爷招惹谁不好,非要与皇上对上。
走神之际传来皇上的声音。
“那些人拦下,一个活口不留。”
“是,陛下。”
冯况依旧微弯背,恭敬的应命。
再次传来萧北冥的低沉声,“朕不希望除夕夜宴上惊到娴妃。”
“下去,把戌卫营的陈林叫进宫。”
冯况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下,萧北冥看向南方,宛州城便在南边。
他这几日再没有收到过宛州的来信,武成无意间经过宛州拦下那支队形与武器,显然是打草惊蛇了。
陈林来的挺快,弯背作揖,态度恭敬真诚,“末将拜见皇上。”
“免。”
“谢皇上。”
陈林谢过后才站直,陈林正在城外军营练兵,突然被皇上召唤进宫。
心里一肚子的疑虑,面上不显,静等皇上发落。
果不其然的,皇上低沉的声音下来。
“陈林,朕要你提前在除夕夜那一晚,你的军队悄无声息的出现皇宫。”
陈林听此言,恐怕皇宫异变,沉声应道:“是,皇上,末将领命。”
之后在皇上的应允下退下,出宫的路上,陈林面上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他可是记着皇上着重的咬上‘消无声息’四字,显然是不想有人知道。
比起那张如往常一样的面色,陈林心低异常的沉重。
因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上,会又一场宫变来临。
京城处处飘雪,街道上行人匿迹,只有少数几人正在自家门前扫雪。
地上雪厚厚的一层,即便是年底,平日里的贩商们也被这场雪困住了,出不了门。
倒是守城巡逻的军队还在继续巡逻,风雪无碍的进行着,无人问他们会不会冷。
皇宫
青鸾宫,宫女太监们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正在扫雪。
青衿也穿一身深绿大棉氅,五六个月的身子囊肿着。手上还捧着火炉子,烤得她脸颊腮红。
脚下露出黑绿色的棉舄头。
站在屋檐下观雪,四周的景被雪覆盖上一层雪,青衿杏眸看着屋檐外的落雪。
落雪中的宫女太监虚虚影影的走来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