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城矿洞。
萧南辞的帐内,乔归林的肚子已显怀,这里即将乱。
乔归林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美目里隐隐忧思难却,担心着肚中的孩子。
她站起来走向背向着她的萧南辞,一手攀爬到萧南辞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思,“夫君,何时离开此地?”
萧南辞闻言,把人揽入自己的怀里,望向窗外的那双与皇上相似的眸眼收回投到眼前人的熟悉脸上。
手放到已显怀的肚子上隔着衣裳轻轻的来回抚摸着,似是知她心里的忧愁。
轻声安慰道:“娘子,放心,为夫自有安排,届时,自会护全我们的孩儿…”说话间萧南辞把乔归林扳过来面对面,眸光扫向乔归林的肚子上,停顿数瞬,最后眸光移上那张绝色的脸上,柔和道:“还有你…。”
乔归林垂着的那双柔荑伸向他后腰,圈住了。头也埋入熟悉且雄厚的胸前,听着他说话时的胸口处一动一跳,顿时安逸的想永远这样靠着。
就着这些话,乔归林心里还是很信任抱着她的夫君的,一直悬着的心此刻也稍微松些。人绷紧的那根线一但松了,一散而泄。
乔归林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况,心中一松,人也疲倦,累的很快便睡过去。
萧南辞感到怀里一重,人也向下滑落,熟练的伸手横腰一抱,把人抱到身后的床上。
把被子给人捂好,萧南辞吹灭一旁的烛火,黑夜如漆中熟练的换了身夜行衣。
此时的矿山里一片寂静漆黑,没了月光,只有远处巡逻队不远不近的火把照亮点缀黑帘的夜空。
萧南辞一身夜行衣的出了营帐,躲过巡逻队,冬季小树林里的树光颓颓的,只剩枝桠,上面落满雪。
萧南辞为了不留下脚印,一路施展轻功跃进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小树林里早有暗卫等候。
数位暗卫皆跪地作揖,恭敬的拜道:“属下等参见少爷。”
“起。”
萧南辞摆手让他们起来,道。
暗卫们起来后,又是数口同声的“是。”
随是数声尊敬的男声,但好在轻,没引起矿山那边的巡逻队的注意。
“计划有变,继续盯紧沐太守。”
萧南辞眸光寒气逼人,再过几日就要过年,又是在敌营。
又是拖家带口的,能不急?
微弯背的那几个暗卫们本就身寒,这下被萧南辞的气势震的更冷。
心里无一不是在想:原本温润如玉的如玉一般的王爷,在王妃怀孕后,渐渐地气势快赶上主子了。
真不愧是主子的弟弟,不好受时那气势与主子如出一辙!
众位暗卫在心里默默感概的想着……
直到萧南辞再次的问话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京城如何?”
最左边的那位暗卫做为他们年长的,最先醒神,拱手拜道:“禀少爷,大少夫人醒来了。”
“嗯”了一声,“兄长可好?”
“禀少爷,大少爷自大少夫人醒来,便停止惩罚底下的人。”
萧南辞见他说话时都打抖,便道:“今日便到此,退下吧。”
“是,少爷。”
众位暗卫微弓背作揖,然后消失在黑暗如漆的夜色中。
萧南辞把他们的痕迹消灭后,再次施展轻功跃出小树林,等他回到营帐内,已是鸡鸣声时辰。
脱下夜行衣钻进被窝里把早已睡着的乔归林抱在怀里一起睡。
乔归林只是被他的寒气浸的秀眉微皱,便没有醒来。
倒是被冷得一啰索,萧南辞感到怀中人的抖着身,抱得更紧。
夜空中,萧南辞黑亮摄人的眸孔,此时正在深思着……
阿林肚子拖不得,武将军行至宛州城,苦于没有机会,那宁凤鸣老奸巨猾……
如今诸多事情凑一块,皇兄情陷皇嫂,宛州城的事暂时顾不上。宁凤鸣既然把宛州城的守将们都拉拢到他麾下。
萧南辞抱着妻子,在被窝里思索着如何解决他们,想到连宛州城的守将几乎都是他宁凤鸣的人。
漆黑的夜里,神情不由得一寒,眼里的杀意怎么也隐盖不住。
他们皇家内争斗去的,这苍离国的江山再怎么不能由他一个外性姓人惦记着。
还是他们苍离国的重臣!
岂能让他人觊觎?
即便是萧家内斗的只剩他俩,这江山也不是他宁凤鸣能够觊觎的。
萧南辞想着江山想着怀里的人深入睡眠。
翌日清晨,萧南辞难得的犯懒,既然拖着乔归林一起陪他犯懒。
乔归林被抱在怀睡的舒坦,还没醒。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时,乔归林才有醒来的意识,大概是肚子饿的饿醒了。
四个月大的肚子,正是胎儿吸收养分的时候,乔归林见自己被抱着,且抱着她的人正在睡得挺沉。
“夫君,我饿了……”
乔归林凑近萧南辞的耳朵听着喊饿,见他还没醒的痕迹,乔归林伸出手摸上萧南辞俊美的五官。
眼神柔情,动作轻轻的,怕是惊醒梦中人似的轻抚他的脸。
乔归林摸抚着细细描绘萧南辞的脸,心却是在走神……
她想到入宫前的那段惊心受怕的日子,以的她的美色名声,被收入皇上的后宫是妥妥的事。
她也想好入宫后遭受皇上的冷待,也下定决心要‘守活寡’。
毕竟皇上是出了名的不好美色,否则,白落雁宁曼卿那等绝色美人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哪有男人不垂涎美色?
何况他萧北冥一个站在顶端的帝王,只要天下有,他想要甚,什么都能到他手里。
据于谣言中所言的皇上不举,她乔归林更不信。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皇上,偏偏宠爱一个没什么出身,也没什么雄厚家底的庶女。
做为一个聪明人自是不会把心放在一个心里装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做夫君。
即便那个贵如皇上萧北冥也入不了她乔归林的眼,她进宫前一直在赌,赌皇上看不上的她的美色,也看不上她背后的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