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感到遗憾和孤独的时候,渴望飞行……”
11中旬我住院了。
于此同时,子熙已进入重症监护室,我只能祈祷。
温静还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我手头的工作停止后,住院和房租的费用破在眉睫,关键时刻她在经济上给了我支持。
然而就在下午,不知情的母亲,在电话里说,希望我能给她贷款。我挂掉电话,静静睡在床上,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脸,长得酷似母亲,我极其讨厌自己的样貌。还时不时看向窗户。这里是七楼。从这里掉下去后任何东西都不会完整。
我却还是不断在犹豫。
不久后,我开始昏睡。我隐隐约约听得到姐姐在呼唤我。
在一个黎明,雪花漫天,这阵风,是由远方的地震引起的。人们贩卖着孩子们的器官,在她们如花的年纪。
雪里传播着一种病毒,只要摘下脸上的布,就会感染,我突然被投射到这里。正如临时被加入的代码,我的运行很简单。不过我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起初我站在被雪覆盖的站台上,凛冽的风撕裂着嘴唇。
连绵的冰山高处可见,攀登者的标本,他保持攀爬的姿势,突然有种时间被禁止的错觉。
巨型大巴车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看着雪峰和深色的苍穹,像是看到了人类文明的尽头。我看一眼方向盘,那里却没有司机,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此时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气温:-21
地界:大渊”
但愿地球上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地名,这片冰天雪地在梦里已经是如此清晰。
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白昼,几个小时过去,依然是深色的穹顶。车辆在一个风雪肆虐的位置暂停巨大的门打开时,白色的雪被风吹出了形状,就好像时间又并非静止而是飞快的穿梭。
前路有一堵风墙,我接近时又被推开。但在风墙的另一头,漫天风雪里,我看到了人影。一个个人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哀嚎之声淹没了我的耳朵。我身体往前倾斜正在这时候,无数羽毛铺天盖地,拍打到我脸上。
在白色的荒野里,我看见了高大的白杨木,它们像禁卫军一样树立。最终我穿越风墙,看清了这些模糊的声影,他们是雪地里的居民
而到了这,一个女人,仿佛是在风墙后等了很久,她走到我身边接着所有看上去静止的人们都动了起来。
仔细一看,他们的背后都有羽毛。最年长的人,手里提着一盏灯那灯看起来像心脏。
“走吧,最后一个人也到齐了。”
一个老者说。
“你们是在等我吗,你们是谁。”
此时我看到了病床前浮动的窗帘一闪而过。
人们带我回到雪地里的村庄,所有人都蒙着脸。他们说冰山融化后的远古病毒感染了所有人,感染了病毒的人,会失去羽毛。
所以,那些风中扑面的羽毛,是病人掉落的吗。
“失去羽毛就再也不能飞行了。”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不会飞,而且我们本来就不会飞。”
我说。
“年轻人,我们需要飞行,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