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心中有数的,你不必忧心。”
“你心中有数便好......”
叶清宇欲言又止,谢长云那一层身份他不是不知,位高权重不说,又岂会惧怕百官之言,可他为何非要用武安侯的身份去做,还让流言四起,实乃费解。
谢家之事他也不便多问,他只关心自己的妹妹是否会过得不好,是否会被连累。
叶清宇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嫂嫂十分挂念你,你送的那些小衣服鞋袜她都很喜欢,她还想见见你,父亲上任海州那日她也会去”
“可我还没过孝期,怕冲撞了嫂嫂和肚里的孩儿。”
“我和她都不在意那些个繁文褥节。”
叶清歌只好点头应下,她确实也有好几个月未见见过柳希芸了,平日里也只让人互送一些吃食和小玩意,她恐怕早已憋坏了吧。
听了叶清宇之言,叶清歌心中烦闷得厉害,谢长云这样一个为了复仇可以装病隐忍十余年的人,哪怕再愤怒,也不至于如此失去理智。
杀凤临渊,虽能解他一时之恨,却是无尽的祸患,对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除非,他另有筹谋…….
吃了午膳叶清歌又开始忙于招呼亲友吊唁,只是谢长云怒杀凤临渊流言一经传出,来侯府吊唁的人倒是少了许多。
原本想来的或是正在路上的,此刻都已纷纷折返了回去。
“姑娘,怎的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平日里都扒着上杆子来讨好,眼下竟一个个躲的比地里的老鼠还快。”杏儿看着眼下门可罗雀的侯府大门,气呼呼嘀咕着。
“世人皆趋利避害,人性便是如此,这些人大多都是冲着侯府皇亲国戚这层关系来的,来不来的,又有什么干系,你们今日且好好歇歇,过几日且有你们忙的。”
叶清歌淡淡开口,一句话抚平了众人心中的不快。
吊唁之人来不来,来多少,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反而落得清闲,侯府的亲眷本来就不多,来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或是谢家旁支远了不能再远的,甚至都不曾沾亲带故的亲眷,谢长云和她都没有一个认识的。
谢长云午时刚过,便被圣上召入了宫中,一直未有任何消息。
叶清歌就这样一直等,等到酉时都未见他回来,心里便开始有些着急了,正欲出门去寻,便见李嬷嬷来报。
“夫人,您快去看看侯爷吧,听说是被圣上杖责了三十,现下正被凌风兄弟俩抬着回来,浑身是血,往书斋的方向去了........”
叶清歌闻言陡然起身,忽而眼前一阵眩晕乌黑一片,差点跌了下去,杏儿丹琴连忙扶住:“姑娘小心!”
“我无事,大约是近日事多忙碌,有些气血两虚罢了,歇息一会便好!”
田嬷嬷连忙沏了一杯参茶,半晌后才缓过来,忙赶去书斋。
进了里屋,只见谢长云光着上身趴在榻上,背上又新添了许多血红的伤痕,还滋滋冒着血珠,他面色有些苍白,咬紧牙关未出一声,任由苏先生为他上药。
“先生,我来吧!”
苏伯夷见她进来,微微颔首,把药碗递给她,便退出了书斋,只留了他们两人。
叶清歌端着药,用指腹轻轻为他上药,看着满身的伤痕,她眼中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你这样做,到底为何?”
谢长云咬着牙,忍着疼翻身坐了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歌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说不定此事过后,你我便能过上你所期许的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