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的亵衣,竟还被谢长云穿得有些破旧,甚至还有一些洞和未洗净的血迹,准确来说,是刀剑划出来的口子。
叶清歌伸手抚摸着一个个的口子,眉头紧蹙,微微出了神。
这件亵衣上大大小小一共有五个口子,她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了谢长云被利刃划破肌肤的画面,令她也浑身不适,一阵阵钻心的刺痛袭来。
还记得谢长云出征前,被田嬷嬷盯着做女红,寻思着为他做个什么物件,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亵衣不用展示于人前,也不至于让他在下属跟前丢了颜面……
当时羞于送给他,就只夹带在行囊里边。
毕竟自己的那一手女红,实在是拿不出手…….
半晌之后,叶清歌才回过神来,叠好亵衣准备放回榻上,却被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吓了一跳。
“歌儿,对不起......我把你送给我的亵衣弄坏了。”
叶清歌转身瞧着眼前的谢长云。
着实有些吓人…..
一身墨黑色素衣,衬得原本就白皙的面颊更加苍白,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泛着丝丝血红,身上尽是肃杀之气,隐隐约约传出阵阵血腥气息。
令人望而生畏。
叶清歌看着黑衣上隐现的点点湿漉,她便知道那是血迹。
亵衣不知不觉从叶清歌手中滑落,待谢长云弯腰捡起放回榻上,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你回来了!”
“嗯.......”
叶清歌撇头看着榻上了亵衣:“刚来一会,你的伤......可好些了?”
谢长云未回她,背过身去自顾解开腰带,脱去黑色上衣扔到地上,露出结实精瘦的臂膀。白皙的肌肤上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叶清歌尴尬的愣在原地,她虽与谢长云成亲半年,可却还未行过周公之礼,他对自己始终以礼相待,见他在自己眼前宽衣解带,看着眼前赤裸着上身的夫君,她不觉面上晕染起一片绯红。
可看到背上那一道道的伤痕,她又不觉的心疼。
谢长云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她,周身的肃杀之气不知何时已渐渐消散,眸中尽是柔情之色,半晌后才幽幽开口:“伤都已经好全了,歌儿不必担忧。”
叶清歌闻言方才回神,十分默契的走至榻旁打开衣橱。
入目是一片白色,难怪从前的月白公子总是身着一袭白衣,原来,除了官服、吉服,他都没有其它颜色的衣物,成亲后所穿的衣物也都是同自己的一同裁制,大都与自己的是同一色系。
“你柜中的衣物为何全是白色?”
叶清歌拿了一套素白,简单点缀着云纹刺绣纹样的衣物过来,又看了一眼背上的累累伤痕,不知不觉,抬手用指腹轻抚上去摩挲,轻声低喃:“我那药虽能去疤,可......你的疤痕太深了......”
谢长云感受到背后肌肤之间传来的温热,忽而身子一缩,僵直的立在那里,轻咳了一声后说道:“歌儿,你还没用膳吧?”
叶清歌这才收回了手,为他穿上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