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也知晓此言欠妥,遂拉着叶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我就是担心父亲,担心圣上会猜忌叶家......”
话音未落,叶夫人轻拍了拍她的手,怅然道:“我又何尝不想你父亲告老还乡,你看看他都什么年纪了,还要被外放到海州那南蛮偏远之地,他如何受得了?”
“可他不愿,你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叶清歌眼下担心的倒不是海州如何偏远,而是担心父亲的政敌怕不会轻易放过他,恐想让他有去无回。
说起丁寅,对此人知之甚少,只听说是父亲提拔起来的,如今竟把矛头调转向他,想来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不可不防。
“父亲何日动身?”
“七日后动身......你可要去送送他.......”
“自然要去的,不知母亲准备让谁人陪同父亲去海州,可有安排一些机灵身手都好的?”
叶夫人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母亲,您不是说父亲有多少人爱戴他,就有多少人记恨他,还是多做些准备为好,海州地处安国南疆,生活在此地的多为百越人,此地常年气候炎热,多干旱,百姓生活恐多不易,以父亲的心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看着母亲面色愈发的凝重,更加忧心了。
叶清歌连忙解释安抚道:“母亲不必忧心,我曾听师父说过,海州生活虽说困苦,可风光却十分秀美,想来父亲也是喜欢的,而且当地百姓也淳朴良善,只要应备得当,想必父亲在那里也不会受多大的苦。”
叶夫人闻言眉头舒展了许多,怔怔的看着她:“那母亲需要备些什么呢?”
叶清歌沉吟片刻,又道:“要劳烦母亲为父亲挑选一些得力的仆从护卫,和一些颇懂农桑水利的匠人,多备些书籍聊以慰藉。海州夏季漫长且多雨,衣物药材也得多备些才是......”
“歌儿想的周全......母亲一会就回去准备。”
叶清歌默默的点了点头。
待送了叶夫人出府,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杏儿这才幽幽开口道:“姑娘,您为何不同夫人实话实说呢,海州那地方可是人迹罕至的蛮荒之地,主君去了免不了要受些苦头的.......”
“我岂会不知,可说了又能如何,只是平添烦恼罢了,叶家如今老老少少全指着母亲一人,我不想她再为此事忧心。”
关于海州,她们也是从百姓口中听来的,据说那地方气候十分恶劣,三面临海,农业、经济都还尚待开发。
最令父亲难熬的恐怕还是吃食,当地居民多食鱼虾。
可是,父亲却是半点都不能食用,食用了便会肌肤瘙痒、起红斑。
“姑娘,那主君还能回来吗?”
叶清歌沉默了。
因为她也不知晓父亲还能不能回来,可她心里清楚,至少当今圣上在位期间恐怕是回不来了。
他甚至怀疑父亲此举是有意而为之。
至少目前看来是舍了他一人,保住了叶家老小,圣上也不会再为为此为难叶家。
叶清歌眉头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