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狗蛋才六岁。
这时还没跟花寡妇分床睡呢,纯纯是个孩子。
所以花寡妇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可让他把以前犯傻时做过的糗事,再做一遍。
吴琅即便心有余,也办不到。
虽然前世他跟这女人过了半辈子。
可那是在颜丹宁考走离开,还了自己一个自由身之后。
眼下颜丹宁毕竟还没走。
不仅没走,而且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正牌媳妇。
吴琅不能这么没有分寸。
更何况,花寡妇以为颜丹宁是个疯婆子。
可吴琅心里清楚的狠,这女人不疯,而且聪明又谨慎。
自己但凡跟花寡妇有点猫腻,保准瞒不过她的眼睛。
没那个必要。
大家好聚好散,彼此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对每个人都好。
所以他就用一个字,算作是回应:“热!”
结果花寡妇把擦脚的麻布往木盆里一丢,顿时溅起一汪的水花。
“对对对,像你跟你媳妇分两间屋子睡,确实不热!”
吴琅傻笑。
看着花寡妇重新捡起麻布拧干,就手把洗脚水往院子的泥地上一泼。
“懒得管你!”
目送着花寡妇提溜着木盆离开,吴琅关上聊胜于无的篱笆院门。
这才进了土坯的堂屋。
结果刚进门,就见颜丹宁气势汹汹地从西厢里把他的铺盖卷到了东厢来。
“从今往后,你就睡这屋,我决不再撵你,我保证。”
面对颜丹宁的信誓旦旦,吴琅其实很想说,真的大可不必。
即便跟你同睡一屋,名义上好听些。
可毕竟自己还是打的地铺。
其实还不如自己在西厢睡在长凳和破椅子支楞起来的床板上呢。
起码身子离了地了,病毒就关闭了。
对身体也更好一些。
可瞧着颜丹宁那莫名其妙的较劲,吴琅果断地什么也没说。
毕竟对这个前世的便宜前妻,他确实了解不多。
大家好聚好散,和和气气地度过这段日子,就好。
当夜,就在油灯的明明灭灭中度过。
一大早起来,吴琅就见颜丹宁倒在炕床上,油灯散发着淡淡的焦味,里头的煤油都烧干了。
好家伙,这是学到了多晚?
这十七本数理化自学丛书,她是打算一晚上读完么?
而且就算读完了数理化,还有语文、政治呢。
这是一蹴而就的事么?
况且,相比于其他尚不知道恢复高考消息的人,颜丹宁已经遥遥领先了。
否则这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也不会被自己,在收破烂的门口捡了漏。
不过话说回来。
有了数理化自学丛书这般秘籍,加之颜丹宁这般学习的劲头。
她的高考之路应当会比前世顺畅很多。
如此一来,说不定今年底的冬季高考,就金榜题名。
到那时,只要颜丹宁一回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到花寡妇的床上去,省得每晚起起落落的总不消停。
至于装傻,那还是要继续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