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还追着他吗?”妖儿用力擦干泪水,一声轻笑。
“会,我还他这一生。错入赵府,不知是幸是不幸。公子善良,我很开心。”恍若回来之日,跪对赵知,心甘情愿。
“间接我手,害了无辜,不知一生可够。”赵知也为尤凭叫无辜,妖儿也无罪。
心负重伤,想要减轻。所以出中都,看尤凭十年山野。所以回中都,看尤凭做亚国首臣。
“许过你的,不会变。去四方街给平心她们挑点东西,我又不懂。”赵知解决事情的最佳解是不去解决,追究无益,如是生活最好。
“是,少夫人。”尊称改了,是心也改了。
谁人无错,总要原谅,不是你我,不是时间,是自己原谅自己。张显文轿子和赵知擦肩。
“既明?”叫停马车,张显文快步到赵知面前。
“藏书,不忙了?”中都府官觉得只有自己忙不平衡,硬拉了张显文做了好些事。
“路过而已,打个招呼。”挥别张显文,转头又看见了崔衡生。正独坐在路边茶摊。
“粟之,一人,请我一盏茶可行?”崔衡生早见赵知,推了茶给他。赵知让妖儿坐了另一桌。
“都忘了找你。”崔衡生轻说,赵知囫囵喝了茶。
“连陈安都不闲着,粟之倒陪着我无事了。”崔衡生再倒一碗茶给赵知。
“我也想忙着,闲着易多想。”赵知握茶手中,明了崔衡生的低落。天雅街向来游子街,也空了不少。
“看你选物,去吧。”赵知不动,陪着崔衡生坐到了黄昏。
“真是朝暮逢岁晚,日落旧山头。”赵知不会诗,不敢接。东书好不容易找到赵知。
“见过崔公子,知少爷,大少爷等你呢。”扭头果然见尤府的轿子,赵知出门没有通知尤凭,他怕是着急了。
“远……”尤凭封住他的唇就是半柱香,赵知姿势难受。尤凭给他换了舒服的姿势,仍把人抱怀里。
“回去不见你,想你来定是来了四方街。”赵知蹭蹭尤凭的下巴,尤凭要说的可不是这句。
东书主动接过妖儿手中的东西,妖儿刚和赵知坦白,对尤凭藏不住表情。
赵知觉得要糟,急忙关了帘子。尤凭若无其事,拿出书翻看。赵知按住他的手。
“让眼睛放松着,待会儿再看。”军书职其实是个文职,尤凭也不放下他整编书籍的活,用眼过度。
“嗯。”尤凭抚了赵知的脸。对于妖儿,尤凭说不清楚是喜是恶。
从前势力手段不够,查不明事后的真相,白冤枉一个人。
“说说吧,当年事。”尤凭抱赵知在怀里,妖儿开帘猝不及防映了这画面到眼里。
“父亲与大皇子有谋,想必如今你到了中都,也都清楚了。”妖儿承认身份后,不再掩饰声音。
细柔绵软,谁能知道,她不顾女德,离家十年。
“断了亲情是我之愿,父亲也不阻拦。大少爷要是做什么事,请合情合理,妖儿只求如此。”尤凭松开赵知,扶她起来。
原谅无关情爱。妖儿行为,值得尊重。
“赵知留你,我就随了她的意。”至于想送妖儿回穆国公府,只是一时气怒。
世人多有愧,时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