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书看妖儿出来,多看了几眼。东书父亲也在尤府做事,他算是在尤府长大。
尤老爷许家仆幼子可入家塾习读一年。尤凭离府的时候东书在学仆从的道理,教礼夫子总拿如果伺候大少爷做例。
此刻妖儿坐得近,仔细看东书觉得和铭文轩书房里的一幅画像相似。
妖儿知道东书一直盯着自己,不做回应。她不能随便进出尤府,公孙衍杖着皇子身份闯了她的闺房。
小孩难过都会先哭,公孙衍大哭着骂她害了尤凭。贴身太监抱住公孙衍不让他接近妖儿,穆国公在一旁向公孙衍道歉。
被骂的是她,她父亲却向公孙衍道歉。悄悄的想去找尤凭安慰,两家离得远。
跑了很久,路上听见一对老夫妇大哭大骂。在她身边的莫不是乖顺的仆人,何时听过这样的说话法,然而哭的又很凄然。
“你……可还好?”东书凑近她,妖儿哭的厉害。穆国公府封消息封的快,公孙衍被锁在宫里。
尤凭像是死掉了一样,她问谁谁都说不知道。父亲在她院子加了护卫,趁他们休息,身材幼小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天黑走叉了路,看见皇家侍卫提刀从巷子里走出。她何止害了一个人的命,后来又听到尤凭去了风州。
穆国公要把送去外祖家,路过风州。孩童不懂许多事,她只知道自己太久没见过尤凭。又逢山匪,护送的人都以为她死了。
“无事,让你笑话了。”东书第一次和女子靠那么近,递帕子给她。
“要到府上了。”妖儿哽咽着,到府上妖儿按照赵知的吩咐分装了购的物品。刘管事催尤凭去宫宴,不是必须,除夜去就可。
“今日不去了,回张大人的话吧。”赵知想叫妖儿出去,不想这姑娘又想什么,走到尤凭面前。
“你听我说句话,哥,对不起。”做了十年的仆从,种在她心里的官家教育不见丝毫消退。赵知被动容,给尤凭拢紧腿上的毯子,尤凭扭过头。
“无需,下去吧。改名吧,北吟。”妖儿行礼退下,脚步轻快。
“有何意?”尤尤凭自推到书架前,叫赵知把最顶上的盒子拿下来。金色发钗。
“当今赐的名,与公主同。南翩,北吟。”穆国公府地位和尤家差不多,帝王表意,无非这些虚名。
“南翩是何人?”金钗形如雀。
“成婚日的喜娘。”难怪对赵知说那样的话,尤府又重请。
“金钗是我请人做的,说好等她成婚送她。”这是礼俗,为兄为长者需做首饰当份礼。
“你不是说你喜欢她?”还做金钗礼,尤凭展眉。
“现在回想,只是兄妹间。”赵知不信,一人看一人肖像十年,一人追一人十年。
“是真,想她的时候和想你是不同的。想她是她是否平安,想你是你是否回来。”赵知怀疑他书读得少,不懂尤凭的话。
“难道不想我平安?”尤凭只亲了亲赵知的眼角,北吟不需要他照顾一辈子,但他要照顾赵知一辈子。
“欺我读书浅!”符儿在房外喊去前院正堂晚食了,回来后,赵知又拿了金钗出来看。与公主同吗?
“想什么时候回赵府看看?”赵知来到这里,对赵家情感肯定不同。
不能让赵知只有一个家可以回,赵府里的也都是他的亲人。
“两日后吧,我想请粟之一顿饭。”尤凭推他到里侧睡去,盖好被。
“担心他,右相可还在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