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
刹那间姜舒终于挣脱了喉咙间的束缚冲着那歹人喊了一声,不料下一刻,那双大手竟然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姜舒双手竭力地想要推开身前之人,却无可奈何。
滚烫的鼻息喷薄在姜舒劲间,姜舒惊慌失措地摸索着,很快,她的手触及到了那个软绵绵的布包。
适才昭医女的话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百会穴,主管阴阳,能麻痹人的四肢,扎入瞬间可致人失去知觉。
想也没想,姜舒立刻从布包中摸索出一把银针,眼疾手快地扎在歹徒头上。
可身上的嫌恶感仍然在游移,姜舒再次摸索出四五根针再次扎入那人头间。
“——啊!”
突然爆发的惊呼让姜舒头脑清晰,只见那歹徒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地要去摸头上的疼痛。
姜舒立刻一脚将人踹下了榻,那人四肢僵硬地跪伏在地上。
姜舒立刻拾起旁边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
“毒妇,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姜舒立刻下地打开了房门。
屋外果然空无一人,姜舒光着脚踩进了雨里,越跑越疑惑起来。
今日昱王妃在雪照峰歇脚乃是全寺上下都知晓的,怎么会有无知歹人进到自己屋子对自己欲行不轨。
何况自己屋里何时无人,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适才她惊恐万分,逃跑得太快,以至于现在联想起来才察觉端倪。
十适才经过自己屋子的屈指可数,姑老太太对自己爱护有加断然不会害自己;昭医女热心快肠,痛恨奸人,也绝不会出卖自己——那么,整座寺庙里,想害自己的便只剩下一人——秦淑仪。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脸上,姜舒在雨中缓缓回头。
她坚定地向着自己那间逼仄的禅房走去。
姑老太太的房门被人急嗤嗤地叩响,她忙遣人去察看,竟是秦氏身边地女使。
那位开门的妈妈面色肃然地凝视着小丫头:“发生了何事?”
小女使吓得颤颤巍巍说明来意,那位妈妈脸色变了变,回头走向了榻上正闭目养神之人。
那人在姑老太太边上低声耳语起来,下一刻便见姑老太太骤然睁开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怎么可能?舒儿不是这样的人!”
说罢便急忙下榻穿鞋子,姑老太太眼神凌厉地向门口的小女使递过来。
“若是你通传的事情有假,我便让人把你发卖了!”
姑老太太脸上一阵怒色,那小女使闻言此刻俯下身子不敢言语。
姑老太太急忙向着屋外走去。
碰巧秦氏正找上门来,姑老太太当即黑沉着一张脸。
“你这是让我去捉你儿媳妇的奸?”
姑老太太关心则乱,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偏偏秦氏脸上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儿的殷切模样,忙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腕。
“妹妹说什么话,我这不也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正要前去查看?我这是怕我贸贸然去了惊扰了舒儿,有妹妹相陪,也可替我说和说和不是?”
说罢手上一个用劲儿便想拉着姑老太太过去,偏偏她八风不动地站着。
秦氏心急,脸上露了马脚,姑老太太嗅出一丝阴谋算计的味儿。
她反手把人拽住,冲着外间高呼了一声:“来人,去把夫人喊来,我们有事找她!”
她声音高亢,便是隔着雨帘都极具穿透,秦氏当即反应过来她是想坏自己的事儿。
“妹妹不知舒儿身子不适,该是我们去看望她!”
姑老太太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凝视她,“秦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