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淮远像是被下蛊似地非我不娶,公婆拗不过他。
可婚后,裴淮远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嫌我样貌丑陋、不知风趣、像个木头,于是频繁出入烟花之地,留我一人夜夜独守空房。
但他终究为我提供了一处温馨的归宿。
公婆也认了我这个儿媳,放心家中产业给我,我没有理由抱怨什么。
「我和你娘年事已高,淮远顽劣,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只是丝绸产业我经营了大半辈子,不忍看它付之东流。」
为了不让公婆失望,我每日卯时便起床,埋首于经营之道中,初学之时一头雾水后才茅塞顿开。
张罗桑户、采购蚕丝、打通市场,我都亲力亲为一丝不苟,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我的管理下,丝绸产量翻了一倍。
府内一切事务都由我操持,裴淮远的开销要多少有多少,他能逍遥快活离不开我的支持,有我的掩护公婆对他态度宽容许多。
我将家中的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婆十分安心且满意。
但裴淮远颇为不满我督促他读书考取功名,劝他节制爱惜身体,我的好言相劝常常会使他大发雷霆,后他娶了几房娇滴滴的美妾,变得愈加厌烦我。
「你怎么总跟我娘一样?烦不烦啊」
「见你一面爷的好心情都没了。」
「瞧你那丑样就烦心,以后少在爷面前晃悠。」
6
我失望地看着裴淮远,他避开我的眼神,嗅了嗅怀里的凌儿,他们嬉笑的声音,如同刀子一般扎入我的心脏,痛得我喘不过气。
片刻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婉娘,我既是你的夫君,你便要听从于我。
「不然我便休了你。
「乖,跟着平之,去吧。」
我压下心中的痛楚,笑了笑,回应道「好。」
裴淮远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愣了一下。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况且他本不在意我。
他搂嗅着怀中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轻蔑地说「要尽心服侍平之,拿出你的本领来,少不了你的赏赐。」
4
「你给我跪下!」知府大人手握戒尺追着陈平之乱打一气。
「你小子净给我惹祸。」
「还换妻,你怎么不换个爹啊。」
深夜打搅知府大人清修还真是不好意思,只是这陈平之精虫上脑非要我连夜赶到府中,与他欢度一刻。
我本意是明早带着一千匹丝绸给知府大人一个惊喜,再顺便告知他儿子的出格行为。
扬州去年发大水淹了大片大片桑田,导致多家商户的税银一时交不上来,陈知府多次传我交涉税收之事,并嘱托我留一下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称若与我家裴郎来往定要告知他。
我答应先替陈知府补上这亏空,于是一连几天夜以继日地清点丝绸库存,想着法地支持陈知府。
解了陈知府的燃眉之急,陈知府敬我如上宾,颇为感激。
而他的儿子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陈知府是读书人,也是个体面人,见不得这下三滥的东西。
他关了陈平之一个月的禁闭,大骂他不知礼义廉耻,若再乱性便送他进宫做太监。
「裴娘子留步。」杨大人叹了一口气,道「前任知府调任京都后,藏案室起了一把火,包括你父亲在内的多数案宗都毁于其中,你父亲一案的审判细节无从可得。」
希望之火一次被浇灭,我不禁黯然神伤,也罢,总是如此。
我整顿好神情,向杨大人行礼道「谢过杨大人,但若是有一丝线索,您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5
我写好合离书去书房找裴淮远,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不知道是谁又惹他了
他正大发雷霆地砸东西,嘴里喃喃到「他回来了,陆征他又回来了。」
知我来意后,裴淮远撕碎了合离书,一张大脸靠近我,抓住我的肩膀狂怒道「婉娘,你是我的人,你想要去哪?」
我知道此时不再适与他交谈,便转身要离开。
裴淮远却忽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掐了一把,贴近我的耳边道
「婉娘,我我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没你不行。
「你去勾引我哥,他满嘴仁义道德,装的多么清风亮节,我倒觉着他其实和我没什么区别。」
我瞪大眼睛,惊讶地回头看向他「你疯了吗,要我勾引陆征?」
陆征是裴家的养子,比裴淮远稍长两岁,为人忠良谦和,聪慧周全,十四岁便高中秀才,后弃文从武,军功无数,深受皇帝嘉赏。
公婆以陆征为表率教育裴淮远向他看齐,裴淮远从小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对他怨恨极深,便处处给他使绊子。
往陆征饭菜里下泻药、游玩时命陆征做马夫、诬陷陆征乡试作弊......
他做这些事情原以为会引得陆征的愤恨和报复,但陆征并未迁怒于他,反而以德报怨让公婆不要责怪裴淮远。
然后,裴淮远更恼了。
婚后,他带着我搬出裴府,自立门户,不愿再回老宅。
「我不会,勾引不来。」
我挣扎地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他却搂地更紧,指着满墙的春宫图,语气强硬道
「不会就学」
「要不要为夫教教你,那个样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