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基本是事实,可是就是没证据,奇葩吧?可更奇葩的是黄屹还不敢直接反驳,只要你敢说没有这些事,那能把仗打成这样的将军不就是个大蠢货吗?
坐在一边的刘昶满脸的焦急都不避人了,一边的刘祊看着心里暗笑。
太子刘颖则是一脸的严肃,他也是最近才得到辽州战事的详细情况,之前他被封为燕王纯粹是因为杨氏想要给他再上上地位,可这引发的一连串的事件却让他非常生气,瓦剌和东胡人是一直对关外的土地虎视眈眈,可好歹有大汉几百年的威势压着,不敢这么大举动手的。这下好了,得知此事的西域、南方越族、西南蛮都不会再有什么顾忌,大汉的威仪是真正的被打翻了,想要再重塑这些所需要花费的精力和国力将不可估量。
他当然知道几个兄弟都对他不服气,特别是大兄刘祊,当初若不是舅公舅父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烂事,其实在他这个太子的心里,他最厌恶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氏。若不是杨氏的一连串的私心,大汉朝又怎么会落得现今这种地步的。
可朝堂上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完全摒弃杨氏,严桐倾尽全力的帮助凌州前线就是得到了他私下里的授意,他是真的想好好争取一下甄氏和管氏的,甚至还有诸葛氏,荀氏这些人的。奈何...
“东胡势大,且骑军众多,我军在平原上机动不足只能撒网捕鱼,利用兵力把东胡人堵在一起才可行决战。”黄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上是侃侃而谈,可实际上却是硬着头皮说的。
那成通对黄屹说道:“如此是下官孟浪了。”转头就对坐在御榻上的刘涎行了大礼,一脸严肃的说道:“禀陛下,臣无证就对边疆领军作战的将军信口雌黄,已经是触犯律法,当去官离朝,臣就此请辞。”
刘涎是真的被这成通给气笑了,这是要干什么?故意当小丑吗?
这时一直在边上看戏的户部尚书辛稚出来说道:“陛下,成御史虽说是无证据奏报,且有构陷同僚之嫌,只是他对朝廷的忠心可鉴,且忧心边疆战事,实不应该过度处罚。不若就让他去辽州前线,一来是让他见见战事的残酷,不要在朝堂上不懂军争闹出笑话,二来也可让他亲自去和姜将军赔礼道歉,省的朝廷内以后文武不和,这也算是一段佳话。”
好不要脸!这是朝堂上大多数人的心里话,这成通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官员,就算被罚去地方也最多再降一级,毕竟你都给人撵出洛阳了,还想怎样?这么说的话...人家出来当小丑的目的可不光是给四皇子上眼药,还想着去辽州弄个地方官当当,不求有没有实权,只求在关外之地插个眼。
辛稚刚说完,大喷子礼部尚书王凌出来了,“辛大人此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成御史一片忠心为国怎能说是构陷同僚,辽州刺史张昕丧师失地,此番罪责是少不了的。既然此位空置,陛下不若让成御史前去接任。正好还能与姜将军好好的冰释前嫌。”想的美!还想要幽州?当谁不知道严桐也要被治罪?大不了还是让太子系的人马得了幽州,和以前也是一样的。
刘祊的脸色顿时就是一板,王子清!哼!
诸葛晟这时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禀陛下,臣认为成御史确实言行过甚了,不过却不适宜去辽州为地方官,他是臣的下属,臣了解他,一番忠心为国却是真的,不若罚俸略施处罚也就是了。至于幽辽两州的空缺,陛下当细细甄选,如今入冬,瓦剌东胡虽暂时罢兵,可是明年雪化之后必然会再次来犯,还请陛下对于此事谨慎。”
刘涎点了点头,“爱卿说的不错,不知爱卿可有人选?”
诸葛晟回道:“臣说了,当由陛下乾纲独断。”
刘涎心里舒畅了不少,还得是他诸葛相林,知朕心意,且知道进退,嗯...不如就让管立甫出山?不行,他儿子刚刚去了绥州当太守,再起复管涂会有人说闲话的,况且诸葛晟也是这个意思,要不刚才就直接说了。那用谁呢?
正在刘涎思考的时候,丞相杨敬说道:“陛下,幽辽二州此时已是战场,未必只考虑文职。”
刘涎望着他,心里却想难道杨氏也对军队伸手了?
看着皇帝有些不善的眼神,杨敬说道:“陛下何不考虑适当的调换,我朝自睿武开始便有文武分家之事,前后几次大统之争也因此更加惨烈。”
“爱卿说下去。”刘涎此时心里已经很愤怒了,看老二刘颖那阴沉的脸色,这事应该是杨敬临时的主意,想趁着浑水再捞一把。
“臣请陛下行官员轮换制度,无论文武。”杨敬对刘涎深施一礼,“这样既不会造成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也不会使得战事突然朝廷对军伍的指挥延时误事。”
这个所谓的官员轮换制度是早在睿武皇帝时就有的,基本是官员责任制,文官行政需要政绩,武将的防区分片包干,谁出问题谁倒霉。这种制度实际上只维持了三任皇帝就解体了,原因是大家都想躺平,谁也不想像驴一样一直干活,而且也不符合大部分已经是贵族的门阀们的利益。杨敬此时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想限制贵族门阀?他杨氏最大好吧。
刘涎也有些纳闷,怎么弹劾姜盛的事就能歪楼到官员轮换制度上来了?正想要说话,诸葛晟说道:“丞相所说甚是,不若就从之前的战事说起。”
刘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都是故意的,大概是知道自己找了黑卫在查,就想着在这跟朕插科打诨,胡搅蛮缠想转移朕对辽州战事的视线,因为老四出了事,必然也会拖其他人下水,他们各个的屁股都不干净。
相林是在提醒朕要独断,刘涎的眼神露出狠厉,朕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