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的几声虚弱猫叫声,云母抱着小女儿循声找了过去。
院落的石缸后面,黑猫浑身脏兮兮的,隐约带着血腥味好像受伤了。它一声声示弱的轻声呼唤,想要找到人来怜悯。
云奕月挥舞着小拳头哇哇大叫:“死猫,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云母按住张牙舞爪的小女儿,她低头仔细瞧了瞧:“咦,阿福,这段时间你跑去了哪里?”
黑猫慢慢的从石缸后面爬出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云母,喵喵叫个不停。
云奕月奋力扭着肥嘟嘟的小身子,气急败坏道:“娘亲,这只黑猫不是好东西,快点将它绑起来打死。”
可惜她的话语落在云母的耳中,只是毫无章法的哇哇叫。
黑猫鄙夷的看了一眼云奕月,它冷哼一声:“小丫头,我死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可别忘了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来同归!”
云奕月突然就闭嘴了,‘同来同归’这个词确实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云母天性善良,她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连声唤道:“滢滢,拿个竹篮过来。”
云滢滢拎着竹篮一路小跑,她小心翼翼的将黑猫放在篮中:“娘亲,阿福又跟别的猫打架受伤了吗?”
云母点点头:“大概是的,咱们给它包上草药喂养几天就能好了。”
云奕月被喂饱之后安置在柔软的榻上,黑猫蜷着身子缩在床角,神情有些寂寥。
云奕月咿呀了两声:“阿福,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她回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脑海中浮现过的片段,黑猫好像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那一定很有趣很好玩。
黑猫没好气的回道:“不小心被另外的人家捉到拴了好久,哪里也没去。”
云奕月:嗯?黑猫这是要对自己完全隐瞒?
她心里冷哼一声:你不仁我不义,区区一个黑猫牌摄像机还敢跟我拿架子?
一人一猫就这样倔强的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各怀心思。
云奕月渐渐成长,不知是不是体内的灵魂与身体严重不符,她有着超乎一般的旺盛精力和聪明智慧,再加上爹娘哥姐宠着护着,很快就混成了安平镇一霸,整日里招猫逗狗,爬树下河,屁股后面跟着一串小跟班。
除了疯玩,云奕月倒也认真跟着爹娘学本事,除了女红她不在行,木工雕刻调色彩塑那可是学得十分出色。
云父云母很是欢喜,连连夸小女儿有天分!
闲暇时分,云奕月盘腿打坐冥思苦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连同黑猫的踪迹归在一处抽丝剥茧。
现在所处的安平镇云家,绝不仅仅只是制作木偶这般简单。
譬如说,差不多每两个月就会有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趁着夜色前来取货,满满一大箱的木偶,个个雕工精美。
云奕月询问过爹娘这些木偶是做什么用途,爹娘告诉她是拿到外面戏班子里做道具。可是她瞧得很清楚,这些木偶材质优良,怕是几十年也用不坏。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的戏班子需要如此大量的木偶,且需要的如此频繁?
还有黑猫,总是玩失踪,经常一连数月不见身影,可是它去过的地方总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杂耍班的后台,一排排戏服,一箱箱道具逐一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