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像之前那样能听见医生与病人的交谈声,班长的声音虽然严苟,但面对自己不认识的人时,往往会低声细语一些。我依稀记得刚来到班级时我曾认为她是一个不善言辞,相当腼腆的女孩,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的衣服稍稍抽动了一下,小葵醒了,拉着我的衣袖,有些迷糊的看着我。
“哥,看好了吗?”
“嗯。”
她弱弱的站起身,想把我拽起来,但我不为所动。
“你干嘛哥,住这了?你还要请我吃圣代呢~”
“我等人。”
“?”她用脚轻轻踢了我的腿。
“真等人。”
“等谁啊?”
“额……我们班长。”
“你们班长?男的女的?”她问。
“可攻可守。”说到这里,她脸唰一下红了起来,用力的捶了我的手臂。
“你在说什么啊,我问你男的女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那就是女的了,嘿嘿嘿嘿。”说完她猥琐的笑了几声,回到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装作没听见,一脸平静的看着诊疗室的门。
“啥时候的事啊?”小葵又笑眯眯的问。
“滚。”
她接着用手掌推了推我,示意我赶快说。
但不等我反驳她,诊疗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
班长眼神盯着地板上不知什么地方,随着便和我对上了视。
“额,来了啊,吃了没,哦不是……这是我妹妹陈小葵,你也来做检查?”我慢慢站起身向她介绍,不知是结巴还是不结巴呢。
“嗯……你好。”班长对着小葵浅浅微笑了一下。
“喂,跟你说话呢。”我肘了肘愣在一旁的小葵。这丫头是在盯着人家看吗?
“啊!姐姐好。”
“嗯……我刚好也来做个检查……你……?”班长攥紧了手里那几张病例单,低声道。
“我?一样。”
“哦。”班长应道。
“哦。”
“额……哥,我记得我好像有个包裹没拿,我就先回去了哈哈哈……!”说完,那丫头飞也似离开座位,逃出我们的视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葵似乎是把眼前这个女孩子当成了我的女朋友。为了“成全”我,自己含苦离开,然后在事后向我“邀功”。
薛佳世子立在原地不知说什么为好,我假装望着小葵离开的方向拖延着时间,以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谢谢你们的茶包。”我有话没话说道。
“没……没关系,那个,我先走了,陈……亦霖。”她率先打破沉默。
这时候我总不能说“一起走吧?”之类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对人家图谋不轨似的,而且极其猥琐。
看来那个“遗漏的问题”暂时是问不到了。也好像是我没胆量问。
我应了她,微微点头,待她迈出几米远后,我也慢悠悠的走向离开此处的大门。
风有些大,杂草纷纷向着天空摇头晃脑。各处的树木,仿佛在炫耀着自己鼓动着的蓬松发丝。
看不清乌云的形状,眼前似乎是一团迷雾,逐渐将白日的伪装撕裂开来。
这里有些偏远,更甚于这个小镇,只有我和薛佳世子相隔不远,列在一条线上走着。
风突然大了起来,我的衣服像似浮空,而正前方,飘来了几张布满密麻黑线的纸。
她的东西被风吹了过来,我只好弯下腰来帮她捡起。
伴随着慌忙且紧剁的脚步声,我瞅向那几张纸。
“创伤性应激精神障碍(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