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酒馆大门，首当其冲涌来酸臭味，沾满油污的地面与桌椅。

一名昏昏欲睡的伙计在吧台努力睁开双眼，压得发麻的手臂在一旁轻轻挥舞。

“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带着浓郁的哈欠困意挤出声音。

夏伊环顾四周后，选择吧台离酒保最近的座位。

“有什么推荐的？”

酒保上下打量夏伊，“建议您来一杯最贵的水果茶，也是我提成最高的饮品，更符合您想要做的事情。”

夏伊没有拒绝，“那就来一杯。”

酒保转身开始清洗双手和杯子，特意用饮用水再次清洗，在一堆看着放置有些时间的果子，伸手扒开，找出一枚对比后看似最新鲜的果子开始榨汁，简单兑上糖水后，坐到夏伊对面。

“冰块在这里还是很奢侈的东西，这一杯三克朗。”

夏伊没有喝递来的水果茶，“罗伯特认识吗？”

“罗伯特？太普通的名字，有更详细的信息吗？”

酒保发觉自己有些渴，正当想要自己去盛水。夏伊将果茶移给对方。

“旁边街市一名鱼贩，一直在莱茵河捕鱼。家住莱茵河中游河道旁。”

酒保很自然的接过，一口气喝完一半。

“如果说住莱茵河中游河道的渔夫确实认识，您大概想了解什么事情？可是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大概是去年吧，具体时间就没什么印象，毕竟这里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听说罗伯特闲时会到这里喝两杯？”

酒保笑笑，“先生，来这里的顾客除您这样过来探查信息的，其余都是穷人，来这里消遣喝两杯，太正常不过。”

“只是喝两杯吗？你好像挺熟悉罗伯特。”

“不熟，能聊上几句，伯克郡的贫民窟，挣扎在这个泥潭沼泽里的人数不胜数。

罗伯特想爬出这个深渊，当然，我们这种人会嘲讽和蔑视他，自然，也很羡慕他的勇气。

还有他把这里最漂亮的妓女娶走了，说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罗伯特还是这里的大名人。”

酒保无奈的摊手，“这里的圈子很小，在贫民窟里有能耐的才能到酒馆喝一杯，多的是在码头岸口伸手讨食，然后在街头巷尾饿死冻死。”

夏伊歪头压下帽子，从怀中黑色皮质的一角，“既然如此，如果罗伯特这种人陷入困境，你觉得可能会是什么人造成的？”

酒保默默喝完手中半杯果茶，夏伊等待五六分钟都未曾得到回馈，正当夏伊将果茶的三克朗放到吧台转身要走时，

“站住，交出十克朗，不然别走。”，酒保突然一改常态，声色俱厉的朝夏伊吼道。

夏伊侧过头，眼角盯着酒保，嘴角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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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讨生活的，不会给自己增加麻烦。说得正确吗？混混先生。”

夏伊手持M1917美国制史密斯维森抵在鼻青脸肿的皮衣男子头上，此时，尿骚味已经传出来，

“别，别，别，有什么事情，您问，您问啊！”

“哦，原来是我还没问，实在抱歉。”‘砰！’夏伊擦着皮衣男子的头皮开了一枪，不断纷飞的发丝、灼热的头皮和径直的血痕。

看着皮衣男子吓到六神无主蜷缩着身体的样子，夏伊终于说出想要了解的事情。“听说，贵帮最近特别的活跃。”

夏伊收起手枪，半蹲在皮衣男子身前，“行事和收费都特别的不讲人情。”

扯住皮衣男子的头发往墙上掰，“虽然我不喜欢诉诸暴力，但你们好似很享受。”

紧紧盯着对方的惊恐的双眼，“我看你也没什么不同，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决定你的生命安全是掌握在弹巢的手里，还是治安所的手里。”

夏伊看着对方哆嗦已经说不出话的嘴，眼神中流露着屈服和希望，“我有个宝贝不小心掉到莱茵河里，最近一直在闻着味道找宝藏，你猜，是哪个渔夫捡走了。”

“我...我不知道...不不不，我可以帮您找，您只要说是什么东西，我立刻给您找出来。”

夏伊给予对方一个宽慰的笑容，“很好，可是混混先生，这几天，我已经将所有莱茵河的渔夫都找遍了，也没有收获，能向你了解一下，贵帮为什么偷偷藏着一个渔夫，是找到我的宝藏了吗？”

“不不不，我没有听过帮里让我抓渔夫啊！啊，对对，一个星期前，街市那个卖鱼的，不过不是我做的，是老大和其他人做的！您相信我！”

“看来我闻到我的宝藏的味道了呢，混混先生，请问你介意告诉我，你所谓的老大是哪位吗？”

“皮克，德勒家族的皮克，平时我也见不到他。”

夏伊像是抚摸小狗的样子，揉搓着皮衣男子的头皮，“很好，混混先生，你的记忆为你争取到继续保留生命的权力，可是，我呢，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暴力，你懂得怎么做吗？”

皮衣男子顿时涌入生的希望，手脚四肢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明白的，我明白的，我以后不会再做混混，我会退出德勒家族，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夏伊却一把抓住深入头皮的手，再次用力，并且一把压住皮衣男子的嘴，“不，我的混混先生，你要继续做混混！当我寻找到我的宝藏后，会在这附近居住，我希望你能好好收取保护费，但我不喜欢听到有人多收，或者特别暴力的收。

毕竟，这些事情只能我去做。懂吗？”

看着尽管头皮被扯得生疼，也要点头表达求生的意志。

将一双白手套丢到混混身上，并掏出混混的钱包，取走一克朗，这是白手套的购买花销。

拨开巷口看热闹的群众，朝天再次开一枪后，“大家就不要再凑热闹了哦，不然，惹祸上门，请自己解决。”，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夏伊穿过几条阴暗的深巷，并不停将脸上的装饰物放入口袋后，重新走回皮衣男子所在的巷口，装作普通的顾客，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对方。

看着皮衣男子一步一趔趄，扶着墙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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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熟的混混都将皮衣男子围了起来，询问情况，“兄弟们，我今天到街市收钱，阿兹特克人持枪冲出来就抢走所有钱，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拼命保护住了钱，我先将钱给老大，然后再找兄弟们帮忙找回场子。”

一群混混看着皮衣男子瘸着腿进入楼内，在街上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打上门去。

皮衣男子用同样的说辞再次与楼上的皮克说后，皮克对皮衣男子护住钱的行为大为赞赏，表示下次有升级的机会，一定会给皮衣男子提拔。

皮衣男子千恩万谢后，从后门处离开。

自然，夏伊盯着皮衣男子左右乱瞟的神态，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