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夏伊先生,安娜女士的请求你可以接,费用由治安所这边出。”
妇女不知来人是何人,但听到有人帮助自己,吊着的心瞬间的惊喜,过度虚弱、过度疲累,双眼一黑,昏睡过去。
“特拉斯警长,希望你没有将我的门撞坏。”
一身着装治安服,留着大胡子,风吹日晒的沧桑随处可见,狗啃细碎的短发,还有特别明显的酒糟大鼻子。
来人大大咧咧的坐到夏伊旁边,看着莱薇森十分辛苦的将人半拖半拽的扛上二楼客房休息间。
待客厅清净,特拉斯警长将沙发椅往前挪,身体前倾,双肘撑膝。
“夏伊,安娜的丈夫不是一件普通的失踪案。”
夏伊十分淡定的用手巾擦拭着血液,“贫穷的人民在坏事中登场,都不会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特拉斯身形再往夏伊身旁凑,“特别还是我建议安娜前来是吧。”
夏伊用眼角撇过,“知道就好,毕竟我也是需要吃饭的,每次将人推到我这,你是让我接还是不接。”。
特拉斯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十分突然的掩嘴轻笑,“这不是你能力强嘛,汀布里克街的侦探先生。”
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游历在博利瓦尔王国的邪祟捕猎者。”
夏伊没好气的将手帕丢到特拉斯的脸上,特拉斯毫无所谓的拿起手帕,手指搓起一角,看着沾染上的还鲜红的血渍。
“前两天的祈祷日,中央大街七神宗教的准备典礼,你有去观礼吗?空前未有的七神主教团队齐聚,就为了一个月后的降临日。”,特拉斯看着无丁点反应的夏伊,继续阐述事件,
“治安所当天正常安排人员保证场所安全和维护正常秩序,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污咒,也正是在最高峰的时候爆发的。
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啧,更加隐秘的人肉炸弹,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心渣滓。
当然,这也只是挑衅。”
端起夏伊的茶水,毫不在乎的全灌入喉咙,
“罗伯特,安娜的丈夫,贫民窟的鱼贩,常年在莱茵河的河道捕鱼,然后到街市上售卖,整个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
虔诚的七神信徒,众所周知的信徒,因此,他拼命往仪仗的队列里挤。很正常的事情,往年都能见到他的身影,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他被污咒炸晕,送到救助站,幸运的活下来。可七神的司祭说,罗伯特也是污咒的感染源,作为人肉炸弹的一员。
幸运的被炸晕,幸运的被救治,幸运的从严密的监守里消失。”
特拉斯脖颈若隐若现有一截红光露出,夏伊碰到过,那是被污咒沾染到血肉,得到及时救助后,皮肤表层被腐蚀后,通红血管的模样,在情绪波动时,鲜艳的红色会更加突出。
“你觉得我有资格参与到这场纷争中吗?”,夏伊平静的重新加满茶水。
“不,你暂时没有能力加入这场争斗中,连此处的治安所都没有资格。”特拉斯低垂下脑袋,
“可是,汀布里克街的猎魔人,你有能力帮我们找到一次机会,一次给治安所的机会,一次给治安所为平民报仇的机会。”
夏伊对上那双坚毅的眼睛,“那你们得感谢突然消失的罗伯特。”,
夏伊转头看着楼梯上捂着胸口,不停流泪的安娜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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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非常感谢您。”
夏伊刚从街市里打听完消息,罗伯特六天前就没有到街市售卖鱼。
罗伯特,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但命运坎坷,是伯克郡的本地人。一场贵族纵马的意外,父母去世得早,留下年幼的罗伯特在复杂的城市里生存。
罗伯特从亲戚朋友处,学到捕鱼的技能,也是赖以生存的能力。在近十年前,一场大瘟疫,带走为数不多的亲戚,又剩下自己苟延残喘。
说不上励志,十年如一日的捕鱼生涯,因此也娶到两条街外的流莺,二人开始相依为命,没有富足两个字,但也饿不死。
至此,生活压力也变大。
纵然只是社会的最底层,也不愿妻子在污泥中沾染底层人民必带有的颓丧,能做的,就是从莱茵河的肮脏下游,缩衣节食搬到中游。
祈望加入那群,穿鞋选择包裹整只脚掌的平民生活圈。
尽管鱼腥的恶臭令邻居不喜,但勤快洗刷自己的罗伯特也未曾收到太多人的冷言恶语。
附近摊位的百姓们,称赞罗伯特的勤奋毅力。邻居尽管做不到赞扬,但也认罗伯特两夫妻是老实本分的居民。
“那安娜太太,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罗伯特的家简陋,也特别杂乱,还有挥之不去的味道。
家中有孩子的通病,即便是两个女孩子,天性异常的活泼。
安娜数次将物品摆得整齐,不多会儿,就是出现在家里的各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