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之前作为狱卒,待在镇魔司里很安全。
后来要走,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过来了,所以他想要带着妻子,远离在他看来,已经危机四伏的京城,引发他这一危机感的事,是我的出狱。
他不了解我的身份,但却很清楚地意识到,我之所以在地牢里的利害关系,明白我的出狱,就意味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所以他等不了了,想要立马就走。
但在最后关头,却被我用大义的名头说服了。”
“听你这么一说,宁泉这小子不仅来历非同寻常,而且还是一个好人。”
络腮胡大叔,听了这么一番说辞,哭笑不得。
袁鸢则是点点头,神色淡然地提出了另一个猜测。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是蚍蜉的暗桩。”
“理由?”
“首先,我这次去李家的商铺,没有告诉第三个人,也就是说,只有他跟我才知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结果事情恰好就在李家发生了。”
“如果这是栽赃,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们凑巧碰上了,要么是有人通风报信。”
“但我没见到他有任何怪异举动,所以通风报信的可能性很小。”
“其次,他的修为那么低微,就算是知道功法罩门,能够反杀的概率也很小,他偏偏做到了,要么是运气好,要么是常年进行生死相搏,才能积累下在如此绝境,依旧能够果断反击的能力。”
“但以他的年纪与修为,不可能积累下这些经验,再除开运气因素,那就很有可能是一场作秀,一场博取我们信任的作秀。”
“而且,在做这事之前,他还失踪了一段时间,虽说是回了家,可没人能够做证。”
“这样,蚍蜉只需要付出一个并不知道多少信息的炮灰,就能将一个暗桩打入我们内部。”
“不仅如此,如果他是暗桩的话,也就能解释刚刚发生的截杀了,因为那是一次帮忙洗脱嫌疑的行动,以免让我们怀疑是他在通风报信,更关键的是,这一次,他是全身而退。
以如此低微的修为,两次活了下来,很难不让人觉得好奇。”
袁鸢说着,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她也无法做出判断。
这一切都是猜测,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说是暗桩,宁泉这家伙偏偏又想跑,还当的是狱卒,完全不确定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调查。
可要说不是,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又太过巧合与幸运。
“所以,你怎么看?”络腮胡大叔叹了口气,问起了结论。
袁鸢思索再三,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如果他是好人,我们却将他关押审问,那就会破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甚至将他推向蚍蜉。”
“可如果他是蚍蜉的暗桩,那他就是扎在我们身边最要命的一根刺,很可能会让我们满盘皆输。”
听了这左右为难的结果,络腮胡大叔也皱起了眉头,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决定,只是叹了口气。
“将这些事先放一放吧,关心一下自己。”
“嗯?”
袁鸢疑惑地抬眼看向司丞。
就见这个人到中年,已经开始发福油腻的大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宫里来人了,说那位对你的行为很不满,把你放出来,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将事情闹大。”
“是么...”
袁鸢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有说什么决定吗?”
“还没,但那些对你不满的家伙,肯定会趁机挑拨,说不好...还是得倒霉。”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