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2 / 2)阿鼻和幸福生活首页

她觉得浑身发热忍无可忍,打电话给妈妈,妈妈不接,于是她只好发消息,说,我看见她了,妈。明天你来的时候也能看见。

可是做完这些事,她还是觉得没有任何缓解,贺芒在酒店挺到半夜,毅然决然的穿上衣服,开车又到那个小区,这次她把车停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然后走进去,宝马车还是静静的在楼下,整个破旧的小区,只有姥姥家的灯亮着,夜里十二点十分,真是丰富的夜生活。

芒想上去敲敲门,又觉得毫无作用。她的恨意,蚂蚁一样窜到身体各处,又疼又痒,她深吸一口气,夜晚时,燥热散去,还有些凉气,她打了个哆嗦。

高尔夫球杆是公司老板送的,那是她第二次举起它,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砸在了车的前盖上,宝马车还犹豫了一会,才响起警报。

她知道也许玻璃是坚硬的,所以她几乎拼命的甩胳膊,四分五裂的玻璃渣往车子里面飞,她想大喊一声,但太容易被人发现,全身的血一股脑地往上涌,她有点头昏脑胀,甚至耳鸣。

心里却已经舒畅很多,就跟白天踩下刹车然后转动方向盘漂移的那一刻是一样的感觉,好像灵魂被甩了出去,她是如此的任性,可是也只有她能这么做,像在报仇,也像在泄愤,除了她,没有人再会做这样的事。

砸车犯法,她知道,但她又确信这里没有监控,这个又破又老的小区在十几年前就住满了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安保也没有人会半夜出现,她飞快地跑了,把高尔夫球杆扔进自己车的后备箱,就像一个逃犯,不,就是一个逃犯。

她终于摇下车窗大声喊出来声。

真荒唐,她曾想象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今天当了一回,这样太不记后果的事她从小到大只做过一次,至于想了多少次,那就只能“君子论迹不论心”了,手腕和手掌心都火辣辣的,是疼或者麻木,贺芒一回酒店就倒在床上,她缓慢的入睡,好像还有什么打湿了枕头。

八月二十八日,婚礼的前一天凌晨,贺芒砸碎了庄浩母亲的宝马车然后飞快逃跑了,庄浩母亲下楼时发现车子已经奄奄一息,气急败坏的要报警,但想了想,却又止住了拨号的手。

儿子隔天婚礼,这时叫警察上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体面的事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