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棠心里琢磨一阵,有些事情还是想不明白:“他不是造反头子么?怎么敢明目张胆来武阳,不怕人家绑了他,移送官府?”
“武阳王氏早先也是江湖中人,这些人自有一套行事规矩,他们扣下东西,就显得极不合理,这里或许还有曲折。”魏无牙解释着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白月棠点点头:“既然他亲自来了,果儿这正主也在这里,那咱们去走一趟,也没什么。”
楼船到了港口,船工停靠妥当。白月棠带了布玉檀、魏无牙和余果儿上岸,让灵匹留下照看船只。
没成想刚出港,就有华丽车马停在路旁。一个顶着斗笠,又黑又瘦的汉子迎上来,抱了抱拳:“是果儿小姐罢,我家主上明天正午在留仙楼设宴,请您务必前去一叙。这是请帖,您拿好。”
余果儿伸手接过,白月棠看那帖子烫金,封皮的材料也极考究。
“有劳大哥,我一定到。”余果儿大大方方回应。
“告辞!”
白月棠啧了一声,心道你不接人驾这么好的车来作甚。
“那咱们先去见见这位知世郎?”
余果儿点点头,当先带路,看来是约好了地点。
魏无牙抱道安顿他:“这里不比濮阳,三教九流汇聚,小哥的性子压着些罢。”
白月棠眯着眼打量街景,漫不经心回他:“魏老爹看我就这么会惹事?”
老刀客嘿嘿笑着:“人不惹事,就怕事找人呢。这武阳城,随便掉个瓦片子下来就能砸到个姓王的,保不齐就是谁谁的徒子徒孙。谁教人家是地头蛇!”
“话说回来,这设宴的人是谁,那汉子口中家主是个什么人物?”
老汉啧了声:“传到这辈,名义上是王家老大王舒如做主。不过跑江湖的都知道,这武阳城王家供的真神,是他家里的那位太公,希夷先生。”
白月棠拉着余果儿,来了兴趣:“怎么个说法?”
“这王希夷今年得有八十了,年轻时便已成名,那是威名赫赫的一品宗师。不光如此,这人参加过文皇帝的科举,有功名在身,是最早的天子门生。”
“哦,能文能武嘛,厉害厉害。”白月棠磕牙笑着,“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撑着家业,也不怕累死。”
魏无牙肃声道:“小哥还是小心些好,从他早年行事作风来看,明天的宴怕不有些难啃。”
白月棠无所谓道:“自有正主和他磨牙,我只管看顾好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