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王家。
失踪小女孩的家中,她的母亲坐在昏暗的油灯下,面容憔悴而焦虑。女人不停地绞着双手,眼中满是泪水,嘴里喃喃着女儿的名字。眼睛盯着门口,一动不动,紧紧皱起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漫长的酷刑。女人时不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可每次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失望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妮妮,你在哪里啊?”女孩的父亲带着哭腔举着灯笼在村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女孩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这个夜晚的村庄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此刻宋四正在自家偏房中回味着力量的攀升。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轻轻地洒在村庄的屋顶和小道上。陈福缓缓地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茅草堆里坐了起来。
他如往常一样麻利地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后,便拿起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砍柴刀,又挑上两个水桶,独自一人朝着山上走去。
山间的小路还带着些许朝露的湿气,陈福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一边走,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清晨独有的宁静与生机。
来到山上,陈福熟练地寻找着合适的树木,手起刀落,砍柴声在山林中回荡。他的动作娴熟而有力,每一下都带着一种干练的气息。砍完柴后,他又来到一处清澈的泉眼边,将水桶装满水,那清凉的泉水溅在他的手上,让他感到一丝凉爽。
同样的事情做了一年又一年。
挑着满满的水桶,背着柴捆,陈福沿着山路慢慢往回走。阳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的额头挂满了汗珠,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满足和坚毅。
他先来到了村东的李大爷家,轻轻地敲了敲门。李大爷打开门,看到是陈福,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陈福放下一些柴,说道:“李大爷,这是给您的柴。”李大爷连忙点头,从屋里拿出一些自己种的蔬菜和几个鸡蛋递给陈福,说道:“阿福啊,真是辛苦你了,这些你拿着。”陈福笑着推辞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接着,陈福又来到了隔壁的王大婶家。王大婶正在院子里忙碌,看到陈福背着柴进来,高兴地迎了上去。陈福放下柴后,王大婶塞给他一些自己做的面饼。陈福谢过之后,又向下一家走去。
继续送了几家后,在临近宋四家的院子时,陈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喉咙里似乎堵着一团东西,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陈福抛下一捆柴后便快步走开了。
陈福神色阴沉地回到家中,缓缓地打开藏在柴堆里的一个小木盒。他颤抖着双手,将里面这些年积攒下的碎银子和铜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陈福的眼睛紧紧盯着它们,逐一细数着。每一块碎银都仿佛承载着他几年的艰辛与痛苦。
这都是自己用血肉换来的。
“就差十几个铜板,就差十几个铜板啊……”他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不甘与急切。他的眼神时而凶狠,时而又流露出一丝犹豫,但一想到宋四对他的所作所为,那股恨意便又涌了上来。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碎银,仿佛能从它们身上看出凑齐铜板的办法。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只差几个铜板就可以去买噬心草了。
陈福听村里人讲过噬心草这种毒草,毒性猛烈而隐秘。中毒后,心脏如被万针穿刺般剧痛,身体似被炭火灼烧,意识模糊,思维混乱,呼吸急促困难,最终在无尽痛苦中身体衰竭而亡,其毒残忍决绝,令人畏惧。
自从萌生了毒死宋四的执念,就如同一团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在仇恨与挣扎中苦苦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