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好!好!好!”秦柳玉豪迈的将酒一饮而尽,大喝了三声好!
“好一个江山如画,好一个人生如梦!”
看着不再冰凉着脸,此时一脸兴奋的秦柳玉,云逸感到十分开心。东坡居士!对不住了!
“这首诗?你写的?还有刚刚那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秦柳玉满脸兴奋转过脸问他。
“不是我,苏轼写的”“苏轼?我怎么没听过?”
看着秦柳玉那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云逸无奈的摊了摊手:“真不是我写的,你收留我的时候,我才多大,那个时候我就给你讲水浒传了,你不会觉得我给你讲得这些,还有这诗都是我写的吧!这些都是我在书里看的。”
“你那个时候连饭都没得吃,饿得前胸贴后背,全靠讨饭过活。你哪里来的书看?还有你不是跟着老刘头认的字吗?”秦柳玉还是不相信。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某国的世子,被仇人迫害,无奈流落街头。”云逸见她还是不相信,便胡诌道。
“就你这样子,还世子?”秦柳玉的语气里明显充满了嘲笑。
“我有很多美侍从,一个读书给我听,一个给我捏脚,一个给我喂食,一个给我打扇!你这种乡野村妇,不识礼数!怎知我不是世子!”云逸咬着牙,恶狠狠的回敬道。
“哈哈哈哈”秦柳玉很喜欢云逸这种被踩着尾巴跳脚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两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挖苦着,头顶的明月仿佛都享受着这种欢快的氛围,愈发明亮。
直至近子时,二人才回房休息去了。
而后白天云逸继续着苦修,秦柳玉依旧冷着脸。
每晚二人就在屋顶嬉闹,云逸继续给秦柳玉讲三国演义。除了一次偷喝秦柳玉的酒挨了一拳,两人都非常享受夜晚的时光。
云逸的苦修满两月之后,下午的劈刀就变成了跟母夜叉的对练。
说是对练其实就是云逸单方面的挨揍,母夜叉手里的那根细细的木棍成了云逸的催命符。
“眼睛盯着我!你盯着我脚干嘛?”“你有没有点长进?昨天你才被我用同样的方式打了。”
“相信你的自觉,棍子都插你喉咙了,你还在想什么?”
看着母夜叉持着细细的越二尺长的木棍,单手抬举指着他,云逸向前踏出了一步,身体猛然向着母夜叉冲去,手中的环首刀从右下撩向母夜叉的胸口,母夜叉一动不动。当刀刃已经撩刀腰部时,母夜叉动了,云逸的眼睛一晃,然后握着刀的手一阵钻心的剧痛,而后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当啷”云逸手中的刀被击飞了出去。然后他也被踹飞了出去。
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强打起力量,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而后捡起了自己的刀,冲着母夜叉叫道:“再来!”
对练已经三天了。在对练中云逸目前还没有主动碰到过母夜叉或者她手里的木棍。无论是他的刀还是他的拳脚。他的眼睛甚至跟不上母夜叉的动作,母夜叉的脚除了在踹他胸口时甚至都没动过。
那根看似轻轻一折便会断掉的木棍,即便打飞他那把近乎二十斤的刀后也看出来折断的痕迹。颇有些前世看的武侠小说里那举重若轻感。这根棍子和母夜叉的脚,在他全身上下各处留下痛苦。当然除了他的小头,母夜叉刻意避开了。
“还有二十多天,还握不住刀,就别怪我!”结束完对练,母夜叉甩了甩手里的木棍,冷冷得撇了一眼云逸便走了。
“我一定行的!”云逸看了看手里的锈刀,对着天空大声喊道。
转过门,秦柳玉看了看手里的木棍,眼泪闪过一丝复杂,听着门外传来的喊声,叹了一声,低声道:“孽障···”
后面的日子,云逸更加勤奋了,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他心里都想着每日对练中的得失。
夜里的讲故事也变成了云逸讲一半故事,秦柳玉给他讲战斗技巧。
时光飞逝。
悬在山腰上的夕阳散发出橘黄的柔光,给小镇铺上了一层橘色的地毯。客栈里依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伙计的吆喝声,食客的谈笑声,组成了一副美丽祥和的画卷。
与之不同的事,后堂里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少年面露凶光,长刀一抖,刀刃如闪电般划过空气,如果这把刀稍微锋利一些,绝对能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鸣。
健壮妇人眼神冷漠,手中木棍犹如游龙般灵动,闪避开那刀气,身形如风,左脚踏出,棍影闪烁间,只听得啪一声,那少年赤着的胸膛便多了一条深红色的印记,然后便是一身闷响,那少年握着刀倒飞了出去。
少年并没有放弃,立马翻身而起,吐了口吐沫,紧了紧手里的长刀,目露凶光得冲着那健壮妇人而去。
店里的喧闹没了,后堂的肃杀之气也消散了。只剩下忙碌着收拾残羹剩饭的伙计和倒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并没有像残羹剩饭一样被倒进潲水桶,他缓了缓身体,一跃而起,一脸兴奋的对着健壮妇人喊道:“今天没打掉我的刀吧!本世子果然是不世出的练武奇才!”而后便是哈哈大笑。
一声闷声响起,笑声戛然而止,云逸被母夜叉一脚揣进了茅草堆里。
今天的对练胜者:在茅草堆里傻笑的云世子!
感受着温暖的药水滋养着充满了血痕的身体,云逸十分盼望着今天的夜话。
当云逸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屋顶,秦柳玉已经在那里等他,熟练的坐到她身旁,便一脸得意得对秦柳玉道:“我是不是已经出师了?”
秦柳玉并没有看他,只有用手递给了他一壶酒,比起她手里的那一壶,显得有些小。
“你不是不给我喝吗?是不是出师的礼?”云逸正在兴头上,一把接过酒。
学着秦柳玉那豪迈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口,入口是淡淡的甘甜和微微的辛辣,随着烈性的酒精在口腔里瞬间爆发,热辣的感觉像是一把火焰在喉咙里熊熊燃烧,一直从嘴烧到胃里。云逸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咳·咳·咳·”嘴里剩下的酒吐了出来,这酒犹如火焰般吞噬着一切,令人无法呼吸,也无法言语。
“啧,酒都喝不了!”秦柳玉的话音里充满了嘲笑。“还有我不是你师父,你的武艺现在也就刚入了门。”
秦柳玉依旧望着夜空,手里的酒壶依旧一口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