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宇紧咬的牙齿深深陷入毛巾之中,头上的青筋狠狠地暴起,细密的汗珠已经挂在了脑门上,尽管自己早就不是第一次动手了,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身子一阵抽搐,险些松开握着的刀把。
重新用力!在刀尖刺进的位置下划一刀!皮肤被划开,污血顺着刀刃开始缓缓流出。
周明宇咬的更深了!!!
然后他立即把刀拔了出来,砰!的一声趴在了前面的桌子上,蜡烛被打翻,黑色污血渐渐地自己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面。
蜡烛落在地板上,也照亮了这一片区域,地板上有着深深的黑色污渍。
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几分钟后,周明宇的疼痛减少了些许,随着这一块的污血慢慢流干净,鲜红的血液也滴了几滴在地上。
污血清理完后左肋的一大片皮肤相比较周围凹了下去,周明宇重新靠在沙发上,把刀往桌子上一扔,然后拿出口中的毛巾,开始大口深呼吸,保持着清醒。
呼!呼~~~!!
现在这淤积最多的一块也算是放干净了。
周明宇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不可能一下子把身上所有的淤血部位全部清理,那样做只会让他失血过多而亡。
他身体里的造血能力比不上血液坏死的速度,过多的输血也会让身体产生排异反应,这也是这个病症其无解的原因。
放血输血这种方法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还能活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下午又要去医院一趟,周明宇抬起自己的双手,上面有密密麻麻细小的针孔,这都是这些年留下来的。
为了治他这个怪病,原本市中心的房子没了,一家人住进这个老旧的小区,父亲的爱车也没了,他重新开着那辆老面包车下班额外时间帮人拉货,母亲曾经喜欢的那对分量很足的金耳环也不见了,只留下耳垂上那两个深深的耳洞。
周明宇收回思绪不再多想,为了自己,为了父母的付出,自己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他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是棕色的粉末,闻起来很苦,他把这些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这种痛楚丝毫不亚于刚才的放血,周明宇虽然没有在伤口上撒过盐,但他觉得比撒这个药粉不会更疼了,疼的他倒吸凉气,手也一直抖,不少药粉撒歪,落在肚皮上。
撒完后,还要小心翼翼的颤抖着双手把它重新包好,这种药粉很贵,一克五十块,然后周明宇又用手刮起洒落在肚皮上的那些药粉,重新淋在伤口上,再来一遍,不浪费一点。
总算是弄完了,周明宇躺在了沙发上,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然后伸手碰到了那个快递纸盒。
这是爸妈买的吗?周明宇这下才想起来还有个快递没拆,他把纸盒拿在了手里,翻了几面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寄出的地址是……米国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