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她披上羽绒马甲,自信坐下,报出响亮的名号:“卫名扬。”
卫名扬背靠椅子,沾沾自喜地欣赏新做的指甲。
什么是【神牌】,D没有问她。
“我外婆死后立的牌位,那叫神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她自说自话道。
牌位是死人存在过的凭证,却是留给活人使用的。
无非两样东西,一个名字,一个故事。有了这两样,就是神。
所以,她竖起两根手指,高高在上指点D:“一个名字,一个故事,覆盖在我的身上,我便是新神。”
“你只要做一件事。”她翘着二郎腿颐指气使,“承认那是我的名字。”
“抢神的名头?”D笑问她。
卫名扬纠正:“是传承!”
“每一个牌位上,清清楚楚写了立牌的人是谁,是立牌的人第一个纪念他们的。你说,神牌难道不该有立牌人的位置吗?”卫名扬摊开手,委屈地问。
“神的名号当然会一直延续下去,但你本身,无人问津。”D提醒她,那是属于神的光环和名字,无论卫名扬如何得意,其光芒都牢牢覆盖在她之上。
“无所谓啦。”卫名扬耸肩,“缅怀神牌的人只愿意知道那两样东西,立牌位的人又怎敢自作多情要求更多?”
她让D打开自己的档案。
“我生下来时叫苗青云,那不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不满意。所以现在我叫卫名扬。”
“重要的不是我叫什么,而是我存在,不求千古一世,而求当下洒脱,为我带上皇冠吧,D,这就是我的价值观。”她松弛地扶握扶手,不知道“不自信”三个字如何书写。
于是,D问她:“那你看上了哪个神的名字?”
“明知故问,深海沦陷。”
她为此而来。
“把深海沦陷的名字给我。从今天开始,我要冠名深海沦陷,深海沦陷将是我名字,深海沦陷的信徒也将是我的子民。拥有名字,我便是拥有了神的一切。把深海沦陷的神牌交给我。”
D:“你凭什么能拥有神牌?”
一切从这个问题开始脱轨。
“首先,我肤白貌美,身高168厘米,体重48千克,头小脸小但腿长,八头身,头包脸,直角肩,长发及腰,柳叶眉、桃花眼,三庭五眼黄金比例。”
“其次,我染了亚麻色的头发,完美衬托我银光闪闪的圆形镂空大耳环。在寒冷的冬天,我仍然穿着紧身咖啡色针织毛衣,勾勒全身的曲线。我的毛衣长度不多,正好包围住臀部,露出我的大长腿,一双白色高跟长靴,镶嵌了闪光的饰品。”
“最后,昨天,我做了指甲,蓝白渐变,和你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它美丽的光泽,和深海沦陷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