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年的相伴,我的那辆自行车,真可谓是“个性十足”,谁看谁摇头。它曾穿越崎岖山路,淌过湍急河流,在广袤的草地上留下轰鸣,也穿越过车底,更在皑皑白雪中展现出如野马般桀骜不驯的风采。自从车链从乌黑变得土黄,它便再也无法恢复昔日的模样。
爷爷每每看到它,总是眉头紧锁,怀疑是不是买到了次品机油。为了固定那不安分的车座,我只好绑上红色的塑料绳,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车梁上。然而有一次,绳子绑得不够紧,到学校车库一看,那野马般的自行车竟已“脱缰”,让我哭笑不得。
那两个脚蹬子,从未画出过完美的圆,左蹬发出“咯噔”声,右蹬则是“咣当”作响,我早已习惯了它们的“交响乐”。塑料袋则霸道地占据了车筐的位置,成为不可或缺的C位,唯有同类才能取而代之。
我甘心成为这辆车的“舔狗”,每日“悉心照料”,我常常对它说:“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要追求人车合一的更高境界。”
“爷爷,我回来了。”我情绪低落,深知又要累及爷爷那微薄的退休金。爷爷见我如此,却笑着安慰我:“车子丢了就丢了吧,你那辆破车我早就想让你换了,每天都担心它散架。丢了好,丢了好。”我心中五味杂陈,接下来的日子,只能依靠那张八元的月票卡,默默坚持在求学的路上。
鹏利广场,那几根巍峨的大柱子如同守护神一般屹立不倒,总是那么醒目。每逢周末的清晨,这里便成为了小伙伴们相约运动的圣地,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家长们也常常聚集在此,欣赏着自己孩子矫健的身姿,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那天,我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在足球比赛中,突然,耳畔传来了同学的惊呼声:“铭,快看那边,那是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野马般的自行车静静地停放在广场的一角。那,不正是我丢失的爱车吗?我瞬间心潮澎湃,发狂般地向那辆自行车奔去。
走近一看,那熟悉的横梁上,几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没错,这就是我的车!小伙伴们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父母也好奇地凑过来观望。这时,一个年纪近三十的男子叼着香烟,满脸不悦地走了过来。他瞪了我一眼,便毫不客气地打开了车锁,准备离去。
我紧紧地抓住那崭新的车座,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但我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低头默默坚持着。我知道,同学们的父母不会帮我,毕竟事不关己,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然而,我的坚持并没有白费。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个男子开始显得有些心虚。他试图用谎言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车是我花二十块钱买的。”这句话一出,围观的大人们纷纷看穿了他的谎言,开始纷纷指责他。
“报警吧,让警察来查清楚。”有人提议道。男子被众人的指责声包围着,开始有些慌乱。他试图用金钱来平息这场风波:“买车花了二十,车锁五块,车座和车链花了二十五,你给我五十,这车就归你了。”
我心中冷笑,五十?对我来说五块都是巨款,我给你一块行不?我大声说道:“你把锁和车座车链都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这句话一出口,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个男子也被我的回答逗乐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彻底揭穿,再继续待下去对他没好处。“我给你五十,你走吧。”最终,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鹏利广场。
我回头一望,拿钱的女士正是那位女同学的母亲,我曾在家长会上瞥见过她与爷爷在走廊间交谈的情景。她递过来的车钥匙被我紧紧握住,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我们两人默契地走向广场的边缘。
“倩倩,你怎么会在这?”我好奇地问道。
“哦,我正好路过,看到这边有个熟悉的猪头就过来瞧瞧,没想到会遇见你。”倩倩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仿佛我们之间有着什么未了的恩怨。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母亲责备道。
“妈,他在班里老叫我“欠儿欠儿。”倩倩不满地抱怨着。
姨,“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唯有铭记于心。”
“小滑头,和你爸小时候一模一样。”倩倩妈妈微笑的看着我。
“叔叔身体还好吧?他年纪大了,照顾你不容易,你要多帮帮他。”倩倩母亲说着,眼神似乎飘向了远方,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我懵懂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了疑问。
“走啦猪头,骑车小心点。”我目送着她们上了公交车。
没想到,那是我们四十年内的最后一次交集,没过多久,倩倩就出国了。
再一次见到是四十年后的事情,渊源路上九死一生的开了四门后,在“小河沿”闲逛时,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倩倩。她独自一人坐在河边发呆,似乎在回忆着那些早已远去的时光。
我们深入交谈,她向我娓娓道来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那些岁月中的点点滴滴。我得知倩倩的妈妈在463医院接受治疗,但病情令人担忧。她突然问我:“你知道吗?我妈和你爸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我点点头,这个故事我早已从爷爷那里听过,他们曾是邻居,但后来你们家搬到了大连,这段缘分也就此中断。
倩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轻轻搭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那些过去的渊源,早已在时间的洪流中消散,我们无需再去追寻,两人的渊源路早已断开。
我提议道:“走吧,去看看我姨。”于是我走向小超市,买了两根麻酱口味的“中街大果”,我笑着喊道:“走啊欠儿欠儿。”
在病房里,倩倩妈妈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激动。四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她虽然身体虚弱,但仍说了许多话。铭:“我去给妈买点小米粥,你先坐着。”
“去吧,放心。”我应答了一声。
转过头对倩倩妈妈说:“姨,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给我十秒,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可以吗?”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静”,铭轮,开。时光仿佛在此刻停滞,周遭的声音被彻底吞噬。丹田深处,雪阴路阳二气旋转不息,若以宏观立体视角观察,二眼处镶嵌着是一对自行车轮,弯曲的界线有链条在游动,车身则是一块灵活多变的材料,哪里需要便往哪里填补,缺失之处,皆以铁质弥补。车带则维系着整个铭轮空间的稳定。
那巨大的车铃,宛如一座孤岛在气海中遨游,铃身上刻着的铭字醒目异常,成为其独一无二的标志。当阴阳之气旋转至极致,突然摩擦出铁屑般的火花,恍若星辰坠落。
“额......已经十年未曾启动这铭轮了。”动静有点大呀,我微笑着自言自语,曾经的它滋养着我,如今却轮到我来呵护它。“铃,铃铃铃……”车铃突然响起,三声有节奏的铃声回荡在耳畔,不多也不少。
“骂我的话先放一放,借点路阳气,我要救个人。”我急切地说道,身上的第三气门过于浓烈,恐怕老太太承受不住。“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声再次响起,我瞬间被车印覆盖,尤其是脸上,全身散发着糊味。
“怎么有股锈味?”手中握着路阳气的我哭笑不得。救人要紧,这些小事暂且抛在脑后。
“铭术,起灵之术,”我深入倩倩母亲的心脏探寻,然而,回天乏术,心脏颜色已然黯淡,生命之火在回光返照,老太太熬不过这周了。这生死边缘的渊源即便是我,也不愿轻易涉足。
“铭术六门,第四道门,开。”我左手的路阳气如泉涌般涌入她的心脏与肺部,给予她最后的滋养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