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旗袍服生员要了一本古曲集，

周笙笙便一边打着手拍，一边哼起古曲，时间过得轻闲而自在。

直到陈小七敲门进来，

才发现天色已微暗，时间已经傍晚时分了。

“笙哥，人约好了！”

陈小七一进门，就满脸笑容地向周笙笙邀功道：“荣顺馆吃饭和晚上‘百乐会’舞厅都订了，歌姬台费付了，菜也点好了，钱还剩12个大洋，这两个地方去的少，淡季便宜了不少花费，都在这里。”

陈小七伸手入怀，将两个银大洋和一张10元纸大洋，从胸兜里拿出来，放到周笙笙面前的茶几上，

才自顾自坐下，主动将旧茶渣倒掉，准备给周笙笙重新泡一壶新茶。

“七哥，钱是你省下的，自然归你了。”

周笙笙是来求人帮忙做事，钱自然要使足，不会在意这三瓜两枣的。

随手将12个大洋扒拉一下，又推回来陈小七面前，才继续说：“现在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我之前也是一直在读书和外面洋行上班，虽然听说过，但是对这位爷不是很了解，七哥帮忙说道说道。”

说话间，周笙笙拿过香烟，丢给陈小七一颗。

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点上吸了一口，然后定睛看着他不再作声。

作为一个小有资产的本国中产阶级家族，在这个时代背景上，自然不能一直对一个底层人员一味讨好。

钱既然花到位了，做事的就要做到位，这是行规。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会小心地遵守而不是违反，

因为‘信’才有用，一个人没有了‘信’，人也就废了，没有人用的。

陈小七谢过周笙笙，小心地把钱顺回兜里，

也不在意周笙笙的有点倨傲态度，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家族子弟的作派。

冲周笙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烟，用桌上的洋火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香烟，感觉荷花特有的香醇烟草味入喉，回荡的味道冲击，将来回奔波的疲惫与兴奋，平复一些后，才接上周笙笙的话：

“在海城近些年，因为各地战乱而海城因为使馆林立而成乱世桃源，各地有钱人都将存款、族人往海城送来，那笙哥你猜猜看，海城当今时代，什么行业最是繁荣？”

“银行！！”周笙笙斩金截铁地说：“有钱人在乱世动荡中，外币、黄金、银大洋是立身之本，而我们海城的银行，大多由外国国家银行所立的合资分行，信誉有保障，对于内地的土豪、富商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周笙笙也想多说几句，给这位首轮面试官一般的茶楼精英一些信心，便多讲了点：“海城近百年来，由于历史原因，”

五六十年前，两大远洋铁甲船国度在海城，被允许设立租界和使馆，使文化与制度不同于这片地土几千年来的样子，由此激发了另类的发展轨道。

当今的海城是远东第一金融中心，无论股票，黄金，外汇等金融市场规模全部雄踞亚洲第一。

海城是全球第二大期货交易中心，仅次于芝加哥；

全球最大黄金现货交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