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醒了!
众人时刻悬着的心这才算是略微放下。
贾母当即要去看望宝玉。
便携琅黛二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还坠着太太小姐们一并踏入耳房。
恰好遇见王夫人正命金钏儿去拿十块银钱,给郎中封了一个席敬。
那郎中接过席敬,才对着众人嘱咐道,“公子这是骤然大悲大喜,冲撞了。
待我开服药,辅以沸水煎服七日,这病也就好了。
只是近日要好生将养,切忌辛劳,更不可思虑过甚。”
琏二奶奶王熙凤登时便回道:“郎中只管开药,需要什么稀罕的天材地宝也一一写来,咱家什么药材都用得。
若是贾家没有的,我就差人去王家要去。”
贾母一听这话,只伸出手来拍了拍身旁的鸳鸯。
那慧鸳鸯便冲王熙凤福身笑道:“还是咱们琏二奶奶更疼人儿,只是郎中也说宝二爷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疾。
想来也不过是些人参、鹿茸之流的寻常物件,何须劳烦亲家。”
贾琅身边的邢夫人也还记着儿子的嘱咐,只听老太太的,其他人一概不管一概不听。
见鸳鸯这样说,她也忙不迭的应和。
“可不是这么个道理。
单就说咱们每日流水般的人参、鸡汤喝下去,莫说主子,就算丫鬟们也能沾上一沾。
如何还需辛苦外人,凤丫头这话也忒小家子气。”
邢夫人此人有万般不是千般不好,偏就一个优点,便是说话太直,从不搞那些七弯八绕的名堂。
若说其他主子们打的口舌机锋,有那愚钝的小丫鬟尚且听不懂。
到邢夫人这么一搅合,也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贾琅见邢夫人越说越不成样子,便悄悄拉了拉对方,冲着她摇了摇头。
邢夫人虽然不解,却也还算听话,只好收声。
贾母这才对郎中笑道:“家规不严,这几个小儿拌嘴,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郎中别理他们。只管开药便是。”
那郎中哪敢说个不字,直接告退,退去外间开药了。
再说回这宝玉。
不知这人是石头铸成的心窍还是天生的风流种子。
这憨货一睁眼不问父母,也不问那碎了的宝玉,竟只一叠声的问琅黛二人在何处。
待二人来到床前探望,宝玉才拉过二人的手细细关怀。
说的不外乎是可曾被吓到,切莫责备己身之类的话。
琅黛二人对视一眼,感动之余还有些好笑。
当下,黛玉的奶娘王嬷嬷来请问黛玉之房舍。
贾母思虑片刻说:“宝玉这一病来的突然,需得好好将养,碧纱橱是住不得了。
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橱里。
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罢。”
这边宝玉虽还病恹恹躺在床上,一听这话还是勉力撑起身子。
“好祖宗,这病也不妨碍什么,我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老祖宗不得安静。”
【贾宝玉想与黛玉同住碧纱橱......】
【1.说你也要同住】
【2.一把火点了荣禧堂,谁都别住】
【3.带黛玉离开,另择他处】
贾琅一听贾母、宝玉这话便觉得不妥。
表小姐来做客竟连一间正经的客房都没有,虽说和祖母住是亲近,可传出去到底还是难听。
更遑论和表哥同住碧纱橱,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宝玉不懂事,祖母不会如此不明事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