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接过侍从递来的一小瓶液体。

液体本身无色，放在瓶子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

“他没有说。”

问这侍从也没有太大必要，他只是一个打工的，想来也掺和不了这么多事情。

雨突然停了。

外面的天空重新被阳光所笼罩，刺眼的阳光就那么突兀地射进屋中，刺地白鸣睁不开眼。

他用手去遮挡，阳光便照射在他的手上，在手的后面留下了一小片阴影。

阴影？

这倒是提醒白鸣了。

他从怀中摸出那一小片汪识给他的树叶。

树叶依旧是一半透明，一半实体。

汪识曾经说过，这就是物质学派最新的成果，而他自己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调查物质学派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那能让自己拿回去复命的，也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了。

白鸣重新拿起瓶子。

这一小瓶，难道就是？

白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了瓶子。

他从中滴出一滴，滴在那树叶之上。

整个树叶果然发生了变化：那原本有实体的半面，此刻也跟着变成了透明的。

“嗯？”

白鸣将树叶放在掌心，然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那树叶果然变成实体的了。

“这有什么用啊！”

白鸣烦躁地感叹一声。

“怎么了？”

刚刚那侍从本来已经去忙自己的了，听见白鸣爱好，便连忙凑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等宋掌柜回来的时候，麻烦你跟他说一句我来过了便好。”

白鸣意识到周围还有人，便连忙起身走出去。

这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捏着那片叶子和小药剂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直打鼓。

“唔。”

一阵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喷嚏。

手一个没捏紧，树叶便飞了出去。

那树叶在空中飘扬了一圈之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嗯？”

白鸣伸手去捡，却发现这被树叶遮蔽了的地面，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建筑物的影子从那一小片叶子中映出。

压抑的氛围，幽绿的光晕，以及那他再熟悉不过的河流与桥。

这是地府。

白鸣伸手去摸，但是只摸到了那叶子。

他突然想起来了汪识的一个动作：

在把这叶子交给他时，汪识特意演示了的那个动作。

他打了一个响指。

那树叶变成了透明的，里面映衬出的景物却依旧是地府，没有任何变化。

他尝试着伸出手。

他的手指穿过了树叶，触碰到了地府的气息。

没有宋虚给的水，这树叶就只是一片有些奇思妙想的小玩具；

但当那水和树叶结合时，这就成了一座“门”，能够往返于阴阳两界的门。

白鸣谨慎地收回手，将那树叶放回怀中。

那被天天挂在嘴上的危机，此刻真的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