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当今陛下现在才得到消息,才匆匆忙忙的赶回皇城呢?
这事,蹊跷。
皇城大多有眼识的、有势力的官家以及南夏其他三大世家还有宫里的那些大臣、皇子都知晓了。可偏偏唯独当今天子还蒙在鼓里,你说,这叫做啥事儿?
啊,背后下棋的那人也太特么的会玩了吧?就这随随便便一捣鼓,就把皇城里那些不小的角色都弄得满脑子玄玄乎乎、拢在一团,围着打圈?那这这也太玄乎了吧?要是都这样玩的话,这戏还能唱下去吗?
戏不仅接着唱下去,而且还要唱得响亮、唱得辽远。
却只见大道左右密集的人群之中,便出现了一袭身着月牙银袍的银面男子,她微勾唇,轻叹一声。那一双耀华、睥睨、明冠的桃花眼望向大道中央,她的双眸夹杂着道不出的意味来神色的看着站在大道中央的一袭明黄高冠的夏子渊,声音微冷道:“好戏,该上场了。”
“恩?”跟在一袭身着月牙银袍的银面男子身后的两个执剑的一男一女,见此,不惊吃惊一声。
“阁主,你这玩得难免有些大了过头吧?先不说你把南夏景帝身边暗卫传给景帝的密呈劫了,那事。后来那则传遍整个皇城,最后却消弥不见的关于四皇子夏云卿于三个月之前在宫中不幸溺水身亡的消息也暂且不说,一个月前,你竟然孤身前往顾州,与景帝所派的暗卫一起把王世世家派来刺杀徐家的杀手了不不说,还一路护送徐家那几个出顾州、回皇城。最后的最后,阁主。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这样忽悠了景帝、四大世家、朝中有势力的官家、大臣及皇子,有意思吗?”
说话的那个执剑的男子,是夏云卿初来这里时,所收服的杀手。
当初,那个执剑的男子,是来刺杀她的。没想到,到最后却被她一手给收服了。
原本夏云卿是打算了了他的,不过为了完成原主死后的愿望,自己又缺些人手,所以便留下他,给自己办事。
至于,那个执剑的女子。完全是个外带因素。暂且先不提。
夏云卿垂下眸子,面上似笑非笑的道:“我这人向来不轻易得罪人。但若是我得罪人家,那不好意思。既然得也得罪了,也不妨得罪死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犯十倍。是人啊,总有我看不习惯的时候,谁知道那人哪里得罪我了。所以,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呢?我高兴就好。”
“噗!”执剑的那一男一女,听了皆噗笑不已。得了,自家阁主就这样,无良腹黑透顶。他们也只能在旁看着好戏,顺带撒几把盐了
“徐家那二位,安置好了吧?”夏云卿面色淡然、清冷的问道,
“阁主放心。有小灰灰在,保证没问题。”执剑的那二人憋着一脸笑意直回道,
“恩。我想,也会是如此。”夏云卿颇附应点头说道,
执剑的那二人听了,一阵的憋笑不已。
夏云卿那一双耀华的桃花眼转向大道中央那边,面上已有了温和、神秘的笑意。
如果,她所预料的没错,该来的人啊,也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夏云卿所预料的没错,该来的人也的确都来了,不过眼前这场景似乎有些不让人置信?
王精忠整人都要吓软了。
他或许可以不认识一品带刀亲侍附机,但那个人,夏子渊。当今南夏天子、一国之君,他是认识得不能再认识了啊。
想着,他刚才竟然当着当今天子的面,放出如此豪言,他这不是纯粹的找死吗?即使夏子渊是一直坐在那辆毫无引人注意的马车内不出来,但他说出的这厮如此豪放大胆的话来,想必夏子渊也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吧?
这样一番想着,王精忠难免对于轻装出行的夏子渊好生一阵埋怨。
你说,你一个天子出行,要那么简朴做甚么?南夏又不穷,一个区区天子出行仪仗,南夏又不是承担不起,所以又何必如此轻装、简朴出行?
王精忠哪里知道夏子渊的一番真意所在?不过,只想自己出行不太引人注意、少些子麻烦罢了!
夏子渊刚下马车,一双潋光的凤眸便冷冷的看了看见他吓得腿直软的王精忠一眼之后,温和、儒雅的声音朝王精忠这边缓说道:“王世二公子好气势。即使朕这个南夏天子站在你面前,自身的气势也不竟落于你几分。”
夏子渊这话一出,大道左右聚集的有眼识的、无眼识的,包括被附机一鞭子扬倒地的十几个王世世家的家仆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现在,整个大道上是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
所以也不用那些有眼识的一说,王精忠自个也知道他玩没了。他是彻底的玩没了。
王精忠见到夏子渊一脸面色的难看的冲自己这边下马车,早已是吓得是全身直冒汗。他双手伏地,对着夏子渊那边是跪了再跪,直道:“不敢,草民不敢。陛下乃当今天子,草民草民不敢有半分毋逆陛下的意思。”
“哦?不敢?”接这话的正是面色难看的附机。
附机走到夏子渊面前,恭身行了君臣之礼之后,又转身对王精忠一阵怒喝道:“王精忠你这里哪是不敢?哼,你特么的还敢说不敢毋逆陛下的意思?你的脸呢?丢了?恩?你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还是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啊?恩?刚刚又是那个王八糕子当着陛下的面,敢自称自己是王法?还有刚刚又是那个王八糕子,说什么不要摊你的闲事,若是敢摊了你的闲事,你就要让陛下吃不了兜着走,彻底滚出皇城?怎么?你们王世世家是当臣子当特么的太久了,所以特么的想自己过把臣子坐坐龙椅的滋味吗?”附机说到后面这几句话来,已然动了怒意和骂劲了。
夏子渊听了,心下是对徐家有如此的影响力感叹了几分。徐家不愧是忠烈之门、书香门第,如此口才之辩,可况是实属难得。若是能应用到南夏与诸国之间的交往、试探,也着实不错。
想着,夏子渊面上温和、儒雅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他这一番思量之后,便对着朝他有些面色紧张看来的徐清惋如是说道:“徐家如此之才,若只是放在整修、编著南夏史书这一方面上看来,未免有些屈才了些。如果,若是把徐家放在南夏与诸国之间的交往、试探来看的话,徐家如此之才,才不算完全给仵默了下去。”
夏子渊这一番话,已是对徐家上上下下的一番赞赏与提拔。
若是徐清惋再听不出此时帝王所表达的意思,那她还真枉为徐家嫡女了。
夏子渊这番动作是要将一直处在暗线运作的徐家直接拉到明线的朝堂上与王世世家分庭抗衡了。
不止是王世世家,还有蒋世世家、魏世世家、白世世家这三大世家。
这横纵南夏数百年的四大世家,已经从根部逐渐的腐朽下去。就如同濒临枯竭的大海,它需要新的海源支撑现在,摆在四大世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走向毁灭,要么走向新生。
他们能给自己的世家做出它该有的选择,然而,人的欲望从来不会满足即使是已经腐朽得不能再腐朽的朽木,也渴望获得新生
贪念永无止境,人的欲望永远不会停止毁灭或者新生,往往在一个人的一念之间
南夏四大世家的未来的结局会如何,我想,也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不过现在可以知道的是,王世世家是一时没好日子过了。
王精忠听完附机对他的一阵狂暴怒喝,自发的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当着夏子渊的面,王精忠不敢发作,只能是一脸谦卑的对着夏子渊是一阵弯腰屈背了。
附机和徐清惋见了,不由齐齐扭过头,不看向令他们倒胃口的一幕,齐说道:“今天还真是见了热包子打狗,一脸渗得慌。”
说到这里,二人不竟皆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多变化,这年头,变脸唱戏的人还真多。”
附机和徐清惋这连带着几句对王精忠的嘲讽,让王精忠听来是气得浑身直发抖,却拿他二人丝毫没有办法使。只能由着那二人在他面前嘲讽来嘲讽去。
偏偏夏子渊几番由头听来,心里头已然有了些兴趣。所以,听完了附机和徐清惋对王精忠的一番嘲讽,夏子渊还不忘让王世忠现场点评一下,看他二人说的对不对。
我想,我若是王精忠的话,面对此景,估计早就气炸了。
可偏偏王精忠不仅要憋着这一肚子怒火还不说,还要一脸赔笑的对当着夏子渊的面去点评那一二。世间如此气噎人也,亦不过如此尔尔。
气也气够了,噎了噎够了。有些正牌人物也该到了他们上场的时候了。
只见皇城那边,城门大开。
坐着数十几匹人头高大的俊马之上的,明属当今南夏天子夏子渊挥下的龙隐卫,朝通往皇城大道中央的这个方向奔来。
那边,刚得到消息的王世世家的家主王世忠。一脸面色青黑的带着一行王世世家的侍卫一路急冲冲的朝这边赶来。
好戏似乎已经开场了。
当王世忠赶到时,便只见明属当今南夏天子夏子渊挥下的龙隐卫压着他的二儿子王精忠和王世世家内的一些家仆,在夏子渊面前汇报些宫中发生的诸尔之事。
其中他还隐约听到一个龙隐卫对夏子渊这样道:“陛下,您怎么现如今才回皇城?之前属下在三个月前已给陛下传过书信,陛下如今才回皇城,是三个月前没有收到属下传给您的书信吗?”
“三个月前,你就已经给朕传了书信?”夏子渊闻言很是一惊,“朕收到你的书信已是三天前,上面还写着四子云卿不幸失足于宫中长生池,溺死。如今朕的长子夏云羲、二子夏云霆在宫中暂代朕主持大局,还报有宫中诸尔之类等等。最后还希望朕早日收此密呈,早日回皇城,处理此事。怎么?原来你传给朕的这封信不是三天前,而是在三个月前就应该传给朕了?”
这下,是傻子都晓得,这一切都是某些人早就算计好的。
夏子渊的面色很难看,王世忠的面色也同样的难看。
不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有如此的算计,能连带着把他们这些人玩得是一转又一转呢?
他们大概没想到,能把他们玩得是一转又一转的人,会是他们口中早已溺水而死的四皇子夏云卿。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王世忠所可以考虑的问题了。
大道左右的聚集的人群早就在王世忠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散去。或许,更早之前就已离开。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话题的时候了。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王世忠这边的问题了
却只见,夏子渊潋光的凤眸直对上刚匆匆而来的王世忠及他带来的一些世家内的侍卫身上,极冷至极。
只听见帝王那温和、儒雅的声音冷冷的从王世忠耳畔无情的响起,犹如主刑官针对即将上刑的死囚犯一样,发出最后的死亡通告一样:“朕想,需要一些解释。比如:王爱卿对于这件事中有没有王世世家的参与,你做何解释?或者争对于你二子王精忠,你有什么好的看法与解释?”
王世忠听此,只觉得眼前视线一时模糊,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也理不清楚了他仿佛之间只觉得自个心口上被人狠狠的拔凉了一刀,那人不是当今天子夏子渊,而是那个已溺水身亡的四皇子夏云卿
王世忠眼前模糊的视线陡然明了些起来。
却只见,有一人提着水桶站在他跟前,温和一笑,轻声道了一句:“王世家,好久不见。”
王世忠顿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手直颤的指着那人,颤抖道:“四皇子夏云卿?你是四皇子夏云卿?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你”
王世忠只觉得心口一阵鲜血欲喷涌而出,他满脸通红,几乎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还是他带来的一些世家内的侍卫见他一时情况有些不对头,及时在马上扶住了他,不然他铁定要从马上栽下来。
眼前他的视线越来越明,他只见明,属于当今南夏天子夏子渊挥下的龙隐卫正骑着人头高大的俊马朝这边奔来。
嘶。似乎他预料到了什么,他面色扭曲的转过头,便看见夏子渊面色难看的正看着他。
附机和徐清惋也面色吃惊的看向王世忠。
徐家这伙子事是王精忠做了,这也没冤枉上,不过关于四皇子夏云卿这伙子属于皇家的事跟王精忠扯上什么关系?
关于这一切,王世忠自个也理不清楚了。
他现在只觉得自个是完全被人给特么的算计了。
他面色青黑的慌张下马,人几乎是走中带跑的到了夏子渊面前。
他面色青黑的挥了一袭下袍,双手伏地对夏子渊行礼道:“臣,王世忠参见陛下。”
未完
题外话
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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