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少女鲜踩出来的葡萄汁，你说，喝下去以后，能不能体验到马蹄在腰背践踏的感觉？”

“他■的……”情至深处，龙骑骂了脏话，“我也想像葡萄一样被少女踩在脚下呀！”

云雀没回应。

从他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悲凉感扼住了他的喉咙，使他无法发声。

他只得偏过头，不去看龙骑大口饮汁的可怕画面。

“嗝——”

他听到了恶魔低语般的打嗝声。

“这趟没白来。”龙骑说，“其他地方的葡萄汁都是靠魔法榨的，这传统工艺，也就咱们小镇才有了。”

卡弗兰特男爵此前使用过能将葡萄剥皮去籽的魔法，结果通过魔法自动化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并不被人待见。

男爵请人去做市场调研，客户都说：不是美少女脚踩出来的葡萄酒，他们不喝。

但用来踩葡萄的不只有少女的纤足，还有大叔的汗脚——往右看，山姆大叔脱了上衣和裤子，穿着裤衩挺着啤酒肚赤脚在木盆里跳着祈神的舞。

因此，这座小镇里的冒险者，能在酒馆中玩上刺激的俄罗斯轮盘赌——猫耳女仆会端来几杯葡萄酒，说：

“冒险者大人，这五杯葡萄酒里，有四杯的原浆是人家踩出来的。”

“还有一杯是山姆大叔踩的哦！”

云雀胆小，没玩过这游戏，不知大叔踩出来的葡萄酒原浆，是否比少女足下的葡萄汁浑厚。

他只觉得恶心。

“你早上不是说要和艾文去日照山脉吗？”不想和龙骑讨论那些令人生理不适的东西，云雀转移话题，提起那位把心爱之人带在身边的壮汉。

“那混蛋不去。”龙骑说着，再次往属于半人马小姐的木盆跑，“那个纸片不是要在卡其托里太城办庆典吗？”

“你觉得他会抛下纸片，和我一起去享受炙热的龙息吗？”

回忆艾文抱着灯柱呢喃的画面，云雀幽幽一叹。

小镇里的正常男人，已仅剩他一人。

“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我？”龙骑思考着，把葡萄汁灌去水袋里，“我还约了其他冒险者，两天后出发。”

他把目光放在长有羊毛与羊蹄的另一名少女身上，偷偷摸摸往人家的木盆边上凑。

“艾文要去听小百合的演唱会，云雀，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是要去搅什么？”

他盯着羊蹄子看，看得少女满脸通红地抖动着宽而长的耳朵，他却失落摇头，去找其他人。

蹄子太小了，不够劲。

“这几天，所有冒险者都忙着收成。”他面向卡弗兰特男爵的庄园，“没人去冒险，你这善后人除了蹲在街头脱别人衣服，还能做什么？”

云雀确实没什么能做的，他体内没魔力回路，去地城探险或是猎杀魔物得到的符文，他只能拿去卖掉。

唯一能让他变强的，只有那名生气时会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银发小女仆。

“还是说你要留在这里照顾那个不能走路的女人？”

“你是说米凯拉吗？”抬手和拎着裙摆踩葡萄的猫娘打招呼，云雀凝视猫娘时而竖起时而平放的毛绒双耳，视线下移，最后落在她透出青色血管的白皙小腿上。

人类的腿么……可惜了。

假使他能从神明手中借来画笔，他要为这双修长且光滑的腿画上猫科动物的毛发，届时，将这对毛绒绒的足握在手中，想必能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柔软吧？

“艾莉卡升学了，她得带着她宝贝女儿搬去其他地方住。”回应着龙骑，云雀身子后仰，和猫娘伸来的脚趾拉开距离。

她用一趾和二趾夹住一粒葡萄，单脚站在盆里，问：“要吃么～?”

“不吃，我葡萄过敏。”

云雀不是那种企图和别人的脚朝夕共处的超界存在，所以他灰溜溜地逃走了，逃到龙骑身边。

“你要和她们一起走？”龙骑问。

云雀摇头，答：“之后的路，得让她们母女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