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甚是,这变法岂能瞻前顾后,若无大恒心,又岂能变法成功?臣悟了!”
李东阳朝着朱厚照躬身拜礼,态度诚恳。
朱厚照心满意足的点头:“既是这般,那先生下去之后当深思熟虑才是!”
随后又站了起来,来到了门口,幼小的身体负手而立,望着一碧如洗的蓝天。
“前些时候,这天还是灰蒙蒙的,可昨儿的一场大雨,却让这天一碧如洗。有些时候,污秽蒙住了天,就得一场大雨清洗。”
又转过身来,望向随他来到门口的李东阳,“先生,可还明了?!”
混迹官场多年的李东阳如何不明白朱厚照这番话,当即称是:“臣明了!”
“即是如此,那便做事去吧!”朱厚照情绪平静的说道。
李东阳朝着朱厚照再次躬身拜礼:“臣告退!”
而后后退着离开。
等到他刚走出数步,朱厚照忽然叫住了他。
“先生留步!”
李东阳止住脚步,看向朱厚照,道:“陛下?!”
朱厚照笑如夏花,说道:“人常言:自古慷慨悲歌之士具是千古伤心之人,但朕却并不这么认为,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荒野!”
想要马儿跑,就得马儿吃草,得给李东阳一些信心,让他安心做事。
李东阳闻言愣了一下,虽说朱厚照这话说的婉转,却又如何不明白这是对他的一个承诺。
法未成,功未就。
可陛下却给了他一个承诺。
陛下虽少年,可此等明君,千古难遇!
李东阳站直身子,整理了衣冠,朝着朱厚照恭敬一拜:
“臣,万死不辞!”
朱厚照笑道:“善!”
……
李东阳走了。
朱厚照回到宫中。
刚刚坐下不久,刘瑾便前来禀报:“回皇爷,王岳及其党羽,已经被奴婢秘密处理了。”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后面却是十几条乃至数十条人命。
不过,朱厚照并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不杀他们,不除他们,难道要让他们一直泄露宫中秘事?
若是如此的话,少不得要去水里游一遭。
命硬还能苟活,命不硬,就只能死了。
朱厚照心满意足的点头,又道:“此事你做的不错,这司礼监就交给你了,好好做事吧,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
刘瑾心中大喜,连忙跪地拜谢:“奴婢叩谢皇爷,皇恩浩荡,奴婢感激不尽!”
宫中又恢复了平静,朱厚照再次看起了奏疏题本。
外面又多了些乌云,雷霆呼啸,一场大雨正在聚集。
而在这大雨之中,满朝文武将目光放在了内阁上。
他们清楚,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