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看不清啊，到底谁在对他动手。

下不了死手，恶心是够恶心的。

罢了，这个暂难有定论。

叶峥摇摇头，对叶重正色道，“父亲，直说吧，林相家二公子，联合北齐暗探、东夷城剑手，刺杀即将接手内库的大舅兄，此事不论成功或失败，我不觉那位（庆帝）会严惩幕后之人。”

“若把林相家二公子摘除，那此事完全是给那位一个开启国战、北伐的理由。”

“想是幕后之人也是吃准了那位的心思，所以敢行此等通敌之举。”

叶重轻轻颔首，没开口，只看着他，等小儿子下文。

叶峥面容一肃，朗声道，“北齐暗探与东夷城剑手狼子野心，来我大庆，刺杀我大庆未来重臣，我为兵马司副指挥使，出手击杀彼辈恶徒，涨我大庆国民士气，如何？”

说是说的通，单看结果，那位也乐见其成。

“通敌是重罪，为何不上报？”叶重冷脸反问。

“明日我休沐，随大舅兄去醉仙居听曲，事发突然，如何上报？”叶峥摊手，‘不解’道。

叶重露出些许讥笑，“钟离呢？”

“不知父亲言何？方才钟离来与我汇报兵马司公务，有说其它什么吗？”叶峥再‘不解’道。

“装糊涂无用，鉴查院可不管有没有凭据，有个由头，他们便可拿人。”叶重针尖对麦芒道。

叶峥目光落在虚空某处，语气忽莫名，又隐隐有一丝狠厉，“那便…看他如何选择了。”

“明日，京都府可是会去行移滕梓荆的。”

“便是他投向你，你可知，如此一来，往后你在幕后之人眼中，可不亚于范闲。”叶重语气也沉下来。

“我既休沐，一应公务待我上衙再处理，滕梓荆，京都府带不走。”

“总不至于出力不讨好，那位要承我的情吧，升官什么的不提，他更信叶家的忠心即可；若若要承我一份情吧，嫁过来也好用心服侍…咳，服侍母亲，我也有些谋划，到时须范闲出大力。”

叶重深深看了他一眼，“与我去演武堂。”

“诶？这个时辰，父亲，我哪说错了？”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

“我…”

……

西城，一处民宅

钟离几次拿起鸽子，欲将手中的纸条送出，眉宇间尽是挣扎之色。

他缓缓闭目，叶峥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走马灯一般，一幕幕…

他忽地想起鉴查院前的那块石碑。

其实，在不知不觉间，他心里的天秤早有了倾斜。

“大人…”

再睁眼，他没了挣扎，口中喃喃一声，将手中的纸条只扔进口中，眼神果决！

……

次日，范府

“你也去？”

叶峥忽然来，小娘子挺开心的，听到他也随哥去醉仙居赴约，美目中疑惑之余，隐有不善。

“你与我来，我同你分说明白。”

将她拉到僻静一角，躲开仆人，在她耳边，轻声密语一通。

“啊？”听到有人要刺杀她哥，小娘子大眼睛中有几分骇色，完全没在意叶峥脸还凑在她脸庞。

叶峥自不会将详细告知，只说了个梗概。

“莫不是诓我？”小娘子上下打量他一番。

“岂会？我诓谁也不会诓你。”叶峥一脸郑重。

登时，小娘子笑靥如花，眼尾淡淡欣喜，嗔了声，“偏你会哄人。”

“我会叫哥看住你的！”

“莫要胡来，若染了病…我便，便不要你了！”

“我怎会胡来？小娘子小瞧我，我心中只…”

“诶诶.”

“…”

“嘛呢嘛呢？没成亲呢？叶壮壮，你想干什么？”

小娘子方面红耳赤地叫住他，身后响起范闲的声音，这下，她更脸红了，急匆匆小碎步跑开。

叶峥转身，面色坦然，对上蔓满眼不善的范闲，道，“我报与小娘子知晓，今日我随你一同去醉仙居。”

“你…”范闲闻之怒气还没问出来，忽意识到不对，“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