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叫父亲好好教训了顿吧。”
叶峥咬牙咧嘴地走出演武堂,迎面走来叶灵儿,笑嘻嘻道。
瞥了她一眼,叶峥另有所指地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叶灵儿愣了愣,笑脸一僵,挪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圆月,打哈哈道,“今夜月色真美哈。”
旋即又反应过来,反驳道,“什么新人旧人,真论起来,我与婉儿相识更久些。”
“所以,弟媳就不管了?”叶峥立道。
婚还未成呢。
早习惯弟弟这脸皮之厚,叶灵儿五官拧巴,一片愁云,后自暴自弃,摊手道,“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嘛,婉儿说不喜范闲,若若说她哥不愿和婉儿成亲,我…”
“你见过若若他哥两回,怎么样?与我说说这人,但凡有一丁点的长处,我定竭力在他和婉儿中斡旋、撮合。”她忽道。
叶峥想回一句‘很用不着’,又改口道,“你的想法不重要,婉儿姐如何想?”
叶灵儿犹豫了下,还是道,“你婉儿姐托我请你帮个忙,安排她与范闲见一面,把话说开,两人一齐拒绝这门婚事,想来陛下也不会强行要他俩成婚。”
呵.
你当老登是什么?
你能想到的问题,老登早料到且实施了解决方案。
“可千万别说是我帮忙递的话,不好叫若若知道,我真是…”
又开始拧巴纠结。
叶峥点点头,舒展着筋骨,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赞了句,“月色确实不错。”
“诶,叶壮壮,你别走啊,你给我个话啊~”
叶灵儿望着弟弟走出好远,声音才传出,“好,我来安排。”
……
次日
南城兵马司,牢房
“范公子,您放心,您与大人的关系,不必说的。”
钟离领范闲走了一会,一处干净、有阳光的单间,滕梓荆盘腿坐着调息。
“范公子,您与他聊,多久也没事,前头我还得照应着,离开时您和那边狱卒知会一声就成。”
“好,麻烦你。”
范闲说着准备从鞶带中掏出银两或银票。
钟离立往后退了半步,“范公子,大人定的规矩,我可不敢犯。”
“我偷偷给,你偷偷拿呗。”范闲左右扫了眼,小声道。
钟离望着他,笑容依旧,却隐隐疏远不少。
“行吧,有机会请你吃酒,这总没事吧?”
“哎哟,先谢谢您,也看凑不凑巧,兵马司这段时日公务不少。”
“不与您说了,我先回了。”
“好,慢走。”
范闲目送这人离开,待看向牢房时,滕梓荆已到了跟前,只一木栅之隔。
“只将我关在这儿,没问什么。”不须他开口,滕梓荆回道。
范闲点点头。
不论如何,让兵马司关押滕梓荆,他是心有愧疚的。
“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尽快查清。”
说着,他再四下扫了眼,压低声音,“我已去了鉴查院,明日便可拿到丁字五三四号文卷。”
滕梓荆眼中一阵动容,嘴唇也颤了颤,最后重重一句,“谢谢。”
“诶,我说过,我会帮你。”
“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吧?”
“比那回关在京都府踏实多了。”
“…”
“世兄,可还放心?”
范闲从牢房出来到衙门堂院,正好碰见叶峥巡警到这边。
“你还真亲力亲为啊。”范闲赞了句,正色道,“多谢关照。”
“世兄实在客气,你且安心,待你查清原委,他从我兵马司出来时,或会胖些。”叶峥似心情不错,开起玩笑。
引得左右钟离、温笛和其他弓兵随声附和。
“大人说的是,范公子无须担忧。”
“好吃好喝好照应!”
“…”
将此情状纳入眼中,范闲暗暗点头。
他这妹婿是个有手段的。
从之前牢房钟离拒收他辛苦钱可见一二。
此刻更足见叶峥对兵马司的掌控!
递了个眼色,他引叶峥走到一旁。
“怎么?”叶峥问道。
“你们便一点不问他?”
范闲目光悄悄锁定叶峥的神色。
只见叶峥斜睨过去,轻笑了声,调侃道,“我与世兄心连心,世兄尽与我动脑筋啊。”
范闲双眼逐渐瞪大,“你还说你不是…”
“不是什么?”叶峥喝断他,继续道,“我实想不通,一个上六品的武夫,他到底得罪了谁?又是京都府,又是刑部,又是鉴查院,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背后,水且深呢。”
庆国第一深,老登亲自挑选安排!
叫戳穿心思的范闲笑了笑,又赖道,“你说过,如果我要调查他的冤情,你会帮衬的。”
“是帮衬一二,世兄,措辞须严谨。”
“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