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挖坑试探!
叶峥没理会。
如这会停步,问‘潘岳何人’、‘何为晋’等,痕迹太重,不如借这股‘怒气’,不搭理他。
叶峥大概能猜到,这人啊,此刻心里懵着呢。
直至叶峥消失在角门,范闲敛起多余表情,皱眉疑惑,又渐渐坚定,“慢慢来,不急。”
……
此刻
广信宫
“殿下。”
女官将最新的消息双手递上。
李云睿从星空里收回目光,结果纸条,缓缓打开,微微一笑。
“去告知太子,安排人弹劾叶家这小子。”
“是,殿下。”
“再去趟…”
……
同时间,西宁巷
“他求这直名做什么?莫是我看差了他?”李承泽望着手中的纸条,费解道。
“少年意气,不愿受人挟制,也能理解。”
李承泽瞥了眼谢必安,他知道,自己手下这位剑客,自从知道叶峥的身手,处处高看其一眼。
“受不了挟制,做什么官?这朝堂之上,有谁不受挟制?有谁不妥协的?我…还想呢,他凭什么?”
又开始颠了。
“那安排人弹劾?”谢必安问道。
“不急,煽风点火可以,冲锋陷阵不行,往后一段时日,精力不好分给这小子,没必要给自己招惹个对手。”
……
辰时三刻(晚七点四十五)
叶府,书房
叶峥方回府,直叫等候的下人领来了这。
“父亲。”
书桌后的老爹神色莫名,叶峥老实地问候道。
“如何?见着范闲了?”叶重放下书,手中笔没停,问道。
“见到了。”叶峥站着回话。
“你老泰山为他寻了门婚事,与你二姐那位好友林婉儿成亲,你知道吧?”
“听二姐提过,二姐似有些不喜范闲,夹在若若和林婉儿间,挺为难的。”叶峥笑了笑。
叶重停笔,叹了声,“你二姐,性情中人,火一般的脾气,说不喜范闲,实际是爱屋及乌,想是林婉儿对这门亲事不满。”
“父亲所言甚是。”
“好了,不扯闲篇,你南城兵马司之事,告知你岳父了?”叶重继续落笔,不知写什么。
“说了。”
叶峥把与老泰山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转述。
“陛下尤在潜龙之时,卓甫便相伴左右,往后有些事,你不妨多问问他的看法,听听他的提点,自有进益。”叶重正色地停笔叮嘱了句,又道,“你岳父说的不差,这回怕没那么好应付过去。”
说着,他抬眼看了小儿子一眼,“做的不错。”
他自知晓,小儿子将吏目关在兵马司衙门,又将那吏目一家请到了南城兵马司衙门,在族里召了一些身手不差的族人,与一些弓兵,在衙门守着。
“只怕明日有人会说,吏目身份贱鄙,所言不可信。”叶峥自不会觉提前防一手就足矣。
“无妨,明日京营自会有人上奏,再参陈充。”
“父亲出手了?”叶峥好奇道。
南市之事、细柳巷刺杀,他只借了老爹的威名。
“陛下曾言,谁人与林婉儿成亲,便可接手内库…内库啊,曾经的天下第一商号,朝堂、皇室,便是坊间,也不知多少人盯着。”
似是写完了,叶重取了镇纸,将其压好,起身,活动了下腰背,继续道,“按理说,范闲以后是你舅兄,我也该照拂一二,只是此等风口浪尖,轻易我也碰不得,原想他来京都,或可引走朝堂大多目光,你安稳地再往上升一升,没成想…你真是个不省心的。”
老爹最后虽斥了一句,但并无多责怪。
叶峥稍思忖了番,领悟过来。
老爹大概是想借此事,顺老登的意思谋划,明面上惹老登不悦,给一些人看他们君臣生嫌隙,实则为以后请调去定州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