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什么你?”范若若泛红双眼一瞪,杀伤力比往日足少了三、四成。
“是我这段时日管教你少了?”她冷声道。
范思辙立即老实,还是没忍住,弱弱地用手示意她双眼,问道,“姐,那你这…”
“没事,害病了,给我。”
范若若伸出手,语气中隐隐的冷意让范思辙打颤,他又有点迷糊。
害病了?没事?
“姐,那我先走了。”把食盒交给范若若,他道。
就是黏黏糊糊的,说走吧,脚下跟涂了浆糊似的,还悄摸地观察她的神色。
范若若蛾眉一拧,她一向玲珑心思,立道,“等等!”
试探的一唤。
果然,范思辙停步,转身看向她,似早有准备、早有预料。
心中明了,范若若直问道,“他有话给我?”
“姐姐真是料事如神!”范思辙快憋出伤来,如不是叶峥以买卖相要挟,他早把话全交代给姐姐,快快闪人。
“他交待的,我若不问,你便不说?”范若若再问。
范思辙瞧她那脸色,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缩了缩脖子,点头,“嗯。”
坏!
范若若心中啐了句,问道,“什么话?”
“姐夫说…”
“嗯?”
方一开口,范思辙剩下的话叫范若若一个眼神打断。
他连忙改口道,“哥哥叫我与你说,快乐和悲伤,其实都可以分享,快乐分享给别人,可以收获双份快乐,若悲伤分享给别人,就可以收获无数份快乐。”
范若若一点就透,立即明白这人的意思。
真坏!
她心里又啐一句。
脸上却没了恼火,眼底也没了悲伤。
甚至晶莹的唇角勾了勾,有些欣喜,又欢喜。
“不是,姐,这什么意思?悲伤分享给别人,怎么就收获无数份快乐了呢?”范思辙原地挠头。
“你不必想,他与你谈的什么买卖?”范若若心情大好,笑容淡淡。
就是双眼泛红,范思辙瞧着仍有点怵,“这我不能说,姐…哥哥说了,不好随意说与外人。”
“我是,外人?”
范若若语气忽一转。
范思辙顿感不妙,却咬牙道,“姐姐常教我,君子重信,言必信,行必果,我答应哥哥的事,不说便是不说。”
涉及到赚钱之事,他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范若若笑笑。
言必信,行必果。
都不知这人是故意,还是故意,她弟弟什么成色,她会不知?
显然,这话也是他教范思辙的。
借他人之嘴,与她斗智。
她唇角再翘了翘。
“你唤他什么都行,回去吧。”范若若提起食盒,反身回屋。
范思辙一脑袋雾水。
明明方才还不让他唤‘姐夫’,现在又…
“怎地如此善变?莫不是快成婚的缘故?也不知姐夫以后受不受得住?”
想起叶峥,他心下感慨,姐姐的反应尽在姐夫的预设中,照姐夫教的,果真全应付过去!
“姐夫才真料事如神!”
他脚步轻快。
走到一半,又思忖道,“姐夫这般神机妙算,那他俩的买卖…”
“发财了发财了!”
屋内,范若若闻声望了眼格扇门。
目光落在食盒上,心中期待。
打开一看,是自己喜欢的酱鸡爪。
她忙起身,去净了手,乐呵呵地抓起一只,一口软糯入味。
想起不久之后,京都城里这些个官宦千金、王公贵女们的‘惨状’,她嘻嘻一笑,喜滋滋地歪了歪脑袋。
却在目光落在叶峥交于她的手稿上,神色一顿。
等等!
若是自己誊了,自己还得再遭一次罪。
且她誊的,那些官宦千金、王公贵女们或以为她写的呢?
听说‘叶指挥使’如今朝野之中小有盛名啊,才名也是赫赫,嗯…
渐渐,她眉宇舒展开。
哼哼.
……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