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
李承泽轻衫锦服,坐在一张木桌前,一勺一颗地吃馄饨。
几步外,谢必安挥了挥手,一名打手穿着的男子离开,他反身走到李承泽身旁,“殿下,我们的人、永昌伯的人已动手。”
李承泽继续吃馄饨,一点未受打扰,“结果呢?”
谢必安皱了皱眉,“永昌伯的刺客被叶峥以刀鞘贯穿胸口,咬毒自尽;我们的人过了两手,跑了。”
“就两手?”李承泽手中的瓷勺顿了下,也只是一下,问道。
“他说,若非叶峥有所顾忌,一手也过不了,叶峥徒手捏住了他的飞刀。”谢必安越说,神色越郑重,似如临大敌。
“这么厉害?”李承泽终抬眼,问向他,“你对上他,胜负如何?”
谢必安持剑而立,眉宇间凝重,“终要交过手方有分晓。”
“再加范无救呢?”李承泽追问。
“对这种横练武夫,人多人少没有意义,他们耐力非常,气力骇人,出手间山崩石裂,唯第一手将其制住,或有赢面;相反,叫他拿住先机,只怕攻势连绵不绝,难以招架。”
谢必安这般说,已是在直言自己赢面并不高。
“他不过十五岁啊。”
无论何时,无论什么人,哪怕多少次听到描述叶峥的实力,都会这么感慨一句。
“既如此,就这么把机会让给太子?”谢必安笑问道。
实则他当然知道,这是长公主的要求,这么问不过扯开话题。
“那怎么办呢?姑姑说要给咱们这位太子一点甜头,叫他更信任于她,拉拢叶家小子的机会,给他就给他喽。”李承泽将最后一颗馄饨吸入嘴中,起身的同时,看了谢必安一眼,含糊道,“眼下,我有更好的人选。”
“嗯,给人钱。”
……
庆庙天坛,庙会
“姜豉~”
“乳糕浇~”
“清汁田螺羹,香辣素粉羹~”
“…”
“这顶指不错,大小合适,做工也精致。”崔雁拿个白铜顶指,对柳如玉道。
“我买与姐姐。”柳如玉眉宇间满是喜气和畅快,一个眼色,后方的女使拿出荷包。
今日京都城的官眷遇到她,一口一个‘范夫人’,一口一个‘大娘子’,把她这么些年的郁气出了个七七八八。
崔雁知她心情好,也不拗她,“如此,便多谢妹妹。”
“雁姐姐这话没的显外道。”柳如玉说话间,往周遭扫一眼,“也不知灵儿和若若去…”
“走水了!”
“走水了~”
“走…”
“走,呃,大人走水了。”
也巧了,刺客的事报知京都府,将吴熙交与京都府后,方从天河大道往东边,没多远,便遇着兴善坊的火夫高声呼喊,警示行人散开。
叶峥立即从于三禾几人手中接过板车,喊道,“驱散行人,让出道路。”
“走水了,走水了!”
“快些让开,水龙来了!”
“…”
以叶峥的气力,板车加水龙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他把控地很稳,行进速度更不慢,因而需要于三禾等人快速清空前路。
今儿来赶庙会的,平头百姓有之,达官显贵也有。
平头百姓瞧见巡火捕那身公服,早远远地让开。
偏有些人,不耐于三禾等人呼喝,以为坏了他们赶庙会的心情。
“火夫怎么敢这般狂妄无礼?”
“我叔父乃监察御史,必参尔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