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清晨，玛格丽特早早起床整理仪容，穿戴好凯瑟琳为她备好的礼服宝石，带上王祖母玛格丽特·博福特留给她的王冠。

这些财产曾经都被亨利扣留在他的私库中，如今在凯瑟琳的帮助下玛格丽特终于得到了她原本早应该拿到的遗产。

玛格丽特坐在会客厅的王座上等待着凯瑟琳的到来，伦敦的人民在街道两边为凯瑟琳欢呼呐喊的声音悉数传进贝纳德城堡里，凯瑟琳带着仪杖人员已经穿过道尔门楼，向着城堡而来。

玛格丽特见着大门被打开，立马上前朝凯瑟琳行礼，凯瑟琳也向玛格丽特行礼。两人最后深深地拥抱在一起，凯瑟琳身上的服饰很显然具备一个王后应有的华丽，但在玛格丽特看来，这同她刚来英格兰时的那些礼服比起来十分逊色。

凯瑟琳携着玛格丽特回到她的私人会客室，两人坐在皮质沙发上，互相打量起对方来。

“你长大了，长成一个漂亮姑娘了。看来你一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我尽力去争取你的遗产，但是现在亨利根本不听我的，托马斯·沃尔西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大家都说他才是英格兰真正的国王。”

玛格丽特仔细看着凯瑟琳，她同孀居在市场中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时的她单薄，苍白。似乎一阵清风便能将她击碎，使人见了分外怜惜。

现在的凯瑟琳一双蓝眼睛里只剩下疲惫，已经有皱纹爬上了她的脖颈，生了五个孩子早已让她的身材走样。手指也浮肿得不再适合过去那些精致小巧的戒指。

两人都知道凯瑟琳说的他是谁，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你也变了，你同那时不一样了。你现在也仍然坚信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他，如果知道了，会支持你吗？”

凯瑟琳的眼里并没有一丝后悔，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玛格丽特，你知道吗？即使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这样做。我想我的两个姐妹现在也能理解我当初为何过着用金器抵押仆人薪资的生活，也要坚持和你们的王祖母斗到底。实际上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罢了，作为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的女儿，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可惜上帝他不愿意给我一个儿子，我们至今只活下来一个女儿。”

玛格丽特知道凯瑟琳的担忧，她太清楚一个公主，一个尚未婚配的公主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了。她会被送往某一个贵族或公国伯爵的领地，成为他的妻子，直到这位贵族死去，然后她就会被送到另一位贵族的领地。

虽然名为公主，但与那民间的娼妓又有何区别。他们不允许女性继承遗产，如果一个女性想要获得她父亲的财产和母亲的珠宝，她只能去寻找一个丈夫才能得到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我知道的，可是——你是卡斯蒂利亚最伟大的女君主伊莎贝拉的女儿，你的姐姐胡安娜是阿拉贡新任国王的母亲，你未来也会成为英格兰女君主的母亲。你现在没有别人，玛丽才是你的孩子，她才是继承了衣钵的女战士，只有玛丽才能继承你的意志，你为什么不把她培养成一位英格兰的女君主，就像你的母亲，伊莎贝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