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白子墨惊醒,自己还在病房里,书也还在自己手上,好像并无事发生。
铁栏杆外的护工正在用奇怪的眼神观察着自己,白子墨也向外瞧去,果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脖颈上的伤痕呢?”
白子墨清楚的记得护工的脖子上被他掐出一道伤痕,现在却不见了。
犹豫片刻,白子墨又注意到手上的书被撕下来一页。
“红昭愿?”
苗疆姑娘红昭以泉水为镜,为自己画了一幅画像,结果被当地的地主瞧见画像并掠走为妾……
红昭不堪其辱疯了,最后在婚礼当日自缢,红昭不屈反抗的精神感动了河神,死后蝶化成仙。
“这不是我的传记!”
《椋策》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了另一篇人物的传记。
“所以你是冤死的?”白子墨对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新娘问道。
病房里的温度低了许多,白子墨一时瑟瑟发抖。
“空调太冷了。”
护工调高了几度,最后直接把空调关了,可病房内还是很冷。
两行血泪从飞蛾的脸上流下,血泪滴到白子墨的嘴边,有点甜甜的味道。
“你想让我干嘛?”白子墨又问。
“讟礘?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子墨拒绝道:“你刚刚把我吃了!”
“?罷??鼁。”
“你是说有人陷害我?把我送进你的禁区?”
白子墨翻遍整本《椋策》,关于自己的记录仅有一行,连个人传记都没有,到底是谁想迫害自己这个小人物?
“恕我无能为力,你找错人了。”
思考许久,白子墨还是决定放弃。先不说这事靠不靠谱,自己手无缚鸡,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话说你好歹也是个仙,为什么偏偏找我这么个一介凡人替你报仇?”
“籞韝?畞?。”
“仙不入世,魔不扰人,兽不成精怪,人不见妖鬼……”
“???霼?。”
“成交,我替你报仇。”
白子墨喊来护工,“拿点胶水或者胶布过来。”
护工已经习以为常,毕竟白子墨这类精神病的行为都是捉摸不透的,顺着他来,别让他情绪波动就是。
白子墨用胶布将撕掉的一页粘好,刹那间,剧烈的耳鸣充斥整个大脑,世界在白子墨眼里逐渐重叠为另一个模样。
“又要过去了……”
再次来到那个江边,锣鼓喧天的景象消失了,黑袍消失不见,高挂的红绫也没了踪影,显得一片落寞。
白子墨冲进屋子里,新娘只剩下被蛛网覆盖的骨骸。
“不,不是这样的……”
白子墨又跑到石坛边,石坛破败的样子依旧,上面刻着的字不见了。
“硬币,拿硬币来。”
“听不见吗?赶快拿硬币过来!”
白子墨怒目圆睁地看向铁栏杆外,护工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急匆匆地抓了一把硬币丢进来。
白子墨随手捡起一颗硬币扔向石坛,许久之后并无反应。
“河神!我知道你是河神!”
白子墨将剩余的硬币一股脑丢进石坛之中,直到死王八的身上铺满了硬币,那个铁青眼睛的女人也没有出现。
砰!
床边的花瓶被白子墨砸的稀碎,他指着石坛道:“是你让红昭成仙的,你肯定有办法替她报仇!”
河神最终没有回应,只有阵阵蝉鸣作答。
叮叮叮!
“52号床以后别放可能产生危险的物品!”
天色渐晚,白子墨顺着河流一路走到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升起的炊烟才让他有一种真正回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