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奎眸神一凝,大哥元青山向来是个软性子,哪说过这般硬气的话?他不禁冷笑,看样子元青山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温厚,至少父亲元樊一死,索性不装了。
他扶着椅垫,不疾不徐站起来,狭促的声腔里,满是嘲讽:“大哥什么时候担起了孝子的架子,爸在世时是你无用惹得他劳心劳力,公司经营不善连续亏损,大侄儿的意外,你跟大嫂的离婚……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大哥不记得?”
瞥见元青山清白交错的面色,他底气更甚:“再有,我只是提议暂时将爸爸的尸体存放在冰窖里,避免尸臭,并非不让爸爸下葬。说我让爸爸死不安生?大哥随口一句给我扣上没有孝道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元青山被怼得一肚子怒气,偏偏发不出来。开公司哪有一开始就赚钱的?前期亏本再正常不过。
关于独子出意外,他作为父亲,才是最心痛的那个人。如若不是他急着开会,匆匆拒绝独子出国深造的请求,而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儿子就不会赌气离开。老婆不会为儿子的死,硬要跟他离婚。
这些事发生了,却不是他本意。二弟元青奎旧事重提,无非是想表达他这个当大哥的有多不堪多混账,不配继承元家。
实在是站着的元青奎,居高临下的轻蔑神色欺人太甚,元青山蓦地一下起身,语气不由加重:“二弟,人活着总要朝前看,总揪着过去多没意思。争个高低输赢有必要吗?兄弟不和睦想来是爸不乐意见到的。你不顾我这个兄长,顾忌一下大厅里尸骨未寒的爸,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