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王建本是想来传达消息,门外等了他一阵,见他回来时这般模样,问清楚了情况,便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得我真是很想去瞧一瞧,到底是哪个姑娘,有如此魄力,竟叫你徐怀安吃这么大一个暗亏,还无语反驳。”
自认识徐正卿开始,就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王建,免不了要挖苦一番。
“你就幸灾乐祸吧!”
王氏已回了乡,家中没有多余的热水,徐正卿白了他一眼,照惯例打了两桶井水洗了澡,换上衣服,这才出来与他聊天。
“真是没有想到,才甫兄都没有被选上当庶吉士,竟让你小子给选上了。”
“几个意思,看不起你徐老弟?”
“你这小子,真是可恶啊,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还要凭空污人清白。”
王建气恼的看着徐正卿,见他一瘸一拐得到走过来,给他拉了把椅子,还是十分感叹:
“所以还要说那姑娘厉害,哈哈......”
“......”徐正卿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作太多的拉扯,问道:“你过来不会只是想要传一个消息的吧?”
王建也没有再追着不放,方才他已把院子里石桌上的小火炉点起来,这会儿正好,泡壶热茶,给徐正卿倒了一杯。
然后就是问徐正卿接下来的安排,礼部的恩荣宴会已经确认好时间了,就在明日晚间,再后面,朝廷也给了他们返乡的时间。
这些流程走完,都已经要到四月份了,对于他们这些新科进士的培训,朝廷初步确定在六月初。
大概为期半年的培训结束,在年底完成授官工作,来年开春他们就可以到地方去履任了。
听起来这个周期很长,但实际上体验下来,大多的时间都在学习中渡过,从一个儒生,向一个地方官的身份转变,他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日子会过的很快。
王建也想要听听徐正卿什么安排。
“恩荣宴嘛......既然是礼部负责举办,按道理如果无甚特别的事情,是该去一趟的,你别看那些人话说的嚣张,大抵是无甚高屋建瓴的道行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些人。”徐正卿摇了摇头。
恩荣宴上,除了感谢皇恩,各位新科进士,多数还会拿出自己得意的作品,在前来参宴的各位翰林院大学士、权贵面前展示一番,或博取好感,或拜为老师,或增大的自己的名气,总的来说都是为了让自己的仕途变得更加顺畅。
它与普通的那种宴会、诗会有所不同,在经过了程朱理学、八股制等诸多束缚文人思想的事件后,文学氛围要比宋朝弱上不少。
徐正卿不想要参加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来他最近风头有些过盛了,引起不少怨声怨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懂得;
二来,原主熟悉的“王学”他虽然继承了下来,但这种观念与严嵩一党是并不契合的,反而与徐阶之流同根同源。
就怕日后让人以为,他既表现出亲和严党的意愿,又和徐阶之流保持“暧昧”,这种政治上的摇摆,可是会致命的。
为今之计,只有去看看热闹,不发表言论,但不发表言论,岂不是坐那里平白被人嘲弄?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到时候打算拿出什么作品?我听人说,如果能得到那些大人的认可,还能娶到他们家中的千金呢!”王建很八卦的打听道。
“你不是想要当陈世美吧?”徐正卿皱眉审视道。
“去你的,什么陈世美,我还不是为你小子的婚事担心,你看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是孤家一人,怎不叫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担心?”
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若放在寻常人家,孩子怎么也能打酱油了。
但徐正卿属于特殊情况,他的身子一向羸弱,加上父亲也一直有让他科考的想法,生怕一旦娶了妻,便让他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科考之路就此断送,所以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徐正卿也不再与他开玩笑:“既然如此,那就去呗。不过作品什么的,就算了,就噌吃噌喝,看看热闹。
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夫人,只倾慕我的才华,而不忠于我俊朗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