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仅仅擦肩而过。
女人再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她停住了。
她手里的木球也同时停住。
在她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将青年从背景里抹去。
——那是一辆车。
那辆车毫无预警地从一侧静止的车队中冲出来,一脚油门踩到底。以一百码的速度压上斑马线。
人群如同被大水冲散的豆子,向着各个方向滚动。
黑色轿车没有减速,径直开走,眨眼在一个转弯后消失在建筑物后。
在撞击时有短促的喊声,然后是寂静。
然后是尖叫。
整条街道煮沸了,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在霎那间陷入惊恐的狂热。有人哭喊着掉头逃走,有人冲向躺在地上的人,有人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面色煞白。
黑人女人则继续走。
她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然后回过头去看。
她的目光在路面上简单地搜寻一转,然后落在了稍远处。
穿军绿色T恤的男人面朝下趴在对面的马路牙子边。
他被车硬生生撞飞到了那里去。
因为清晨的雨,沥青路还是湿透的,所以看不清他是否有流血。
但是他的脖子拧出一个奇怪的角度,一只手臂落在背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用不上多少专业知识,你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女人无动于衷地望着尸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号码,放在耳边:
“唐既望已经死了。”
“如果你不能使他复活,一切都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