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故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藏到屁股下面。

他不清楚羁押中心为什么不没收这个笔记本，还故意把这个笔记本放在他身边。

但他不会向李岚展示笔记本里的内容，因为这是他逃离羁押中心的希望。

“她没杀你？”白如故有些好奇。

李岚冲出去以后枪声戛然而止，他还以为李岚已经被乔乔杀掉了。

李岚趴在地上，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抬起头，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说：“老子踏马差点就死了，还好这次暴走的是失忆女孩，她杀人少。”

白如故抿了抿嘴唇。

他心想，李岚朝乔乔开枪，乔乔竟然饶了李岚一命，乔乔人还怪好的。

不过......

什么叫这次暴走的是失忆女孩，难道羁押中心里的污染物经常越狱暴走吗？

白如故没敢问跟越狱有关的问题，他露出犹豫的表情，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看她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羁押中心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抓？”

年龄越小，可塑性越强。

只要找个好老师悉心引导，就很可能让乔乔把特异功能用在正道上，没必要把乔乔抓起来。

李岚抬起头，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白如故一下。

白如故被看得不自在。

“是污染物就该抓。”李岚声音沙哑地说。

听到这个回答，白如故哑口无言。

他想到了自己。

他是邢远一中的数学老师，对待学生认真负责，班级的数学成绩位列年级第一。

但又如何，还不是说抓就抓！

老师也好，小孩也罢。

是污染物就抓，这就是羁押中心的政策。

李岚起身走到白如故面前坐下，他兴致不高地说：“来吧，我们谈一谈，你想说什么都行。”

白如故心里确实有很多疑问。

“污染物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他首先抛出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李岚不假思索地答道：“污染物就是被污染的人和东西。”

白如故抿了抿嘴唇。

他本来觉得污染物是一种蔑称，原来只是字面意思，指被污染的事物。

李岚又说：“这个世界其实一点也不太平，到处都在爆发跟污染物有关的危机事件，只是都让羁押中心压制下来了。”

李岚的表情有些紧张。

他一边讲话，一边留心羁押室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了。

成功把失忆的女孩镇压了还好，可要是镇压失败了，难保失忆的女孩会不会在愤怒的驱使下破门而入，把他拖出去杀掉......

“羁押中心为什么要一刀切地把所有污染物都抓起来？”白如故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从没做过坏事，就连怎么变成污染物的都不知道。

羁押中心能不能对他网开一面？

白如故还对羁押中心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在他看来，羁押中心毕竟是政府机构，是一个“正义”的部门。

他也许有合法渠道改变处境。

“呵呵。”

李岚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污染物都是拥有超能力的怪物，其中分拥有智慧的和没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