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好浓的血腥味!
地面上长满了生锈的铁刺。
每根铁刺都有人小臂那么粗,小腿那么长,泛着幽幽的寒光。
地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排满了这种刺。
有一小簇铁刺上,沾着浓稠的鲜血,鲜血缓慢流下,遇到有铁锈的地方,就会减慢速度,和锈迹融和。而那块地面上,已经这么慢慢由淌下来的鲜血,汇成了一条蜿蜒的血河。
单从这血河的量来看,一时竟无法计算多少人才能流这么多血。
难怪空气里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此地漆黑一片,暗无天日,只能勉强视物,毫无人烟,这血迹又从何而来?
“轰!”
空中传来巨响。
就在血迹的正上方,约莫十来丈高的空中,有两块相同的巨型铁块。
它们每块长不到一丈,宽约三尺,厚度一尺有余,拥有完美的长方体形状,外表光滑,两块巨铁在高度上有一定距离。
这两块巨铁,宽面平行,以约与地面呈60度角的角度,诡异地平行悬定在空中。
每隔几个呼吸的功夫,上面的巨铁就会快速下坠,以自由落体的速度,砸向下面的巨铁。
“轰!”
两块巨铁发生撞击后,上面的铁块又会即刻上升,回到原先的位置,而下面的巨铁,位置纹丝未动。
下面的巨铁上,倾斜面的最顶端,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猛吸了一口气,咳了口血,醒转过来。
她拼尽全力,用双手牢牢地扒着巨铁倾斜面最顶端的那条边。
如果不这么做,她会顺着倾斜的坡度,滑下去。
“轰!”
千钧之力的撞击后,伴随着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的剧痛,她被压成了肉泥。
何止是血肉,每块骨头都碎成了渣渣,和血肉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鲜血顺着巨铁流淌下来,一直流到最底端的那条边,然后,嘀嗒。
嘀嗒。
嘀嗒,从几十米高的空中落下,坠落在地面那片已经沾满血迹的铁刺中。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不。
巨铁上的那摊肉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
仿佛这个时空开启了倒放一般,瞬间,那摊肉泥已经恢复成了完整的人身。
除了一直不断滴下的鲜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疼。
就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紧靠着她的痛觉神经,然后数以亿计的细胞同时引爆,疼到除了疼这一种感受,什么都没了。疼痛填满了每个缝隙。
她虚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醒转过来。
身体各处还是疼痛,只是她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每个细胞都在飞速地复原。
然后在从内到外都复原好的一刹那,眼看着上面的巨铁再次坠落。
“轰!”
撞击如约而至,她再次被砸成了肉泥。
几个呼吸后,一切又恢复如初。
除了地上那条血河。
根据它可以判断,这样的过程已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她虚弱地喘着气,细若游丝地出气和进气,一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二是呼吸的幅度大了,只会大大增加自己所受的疼痛。
这样多久了?
不知道。
没有东西可供参考,没有白天黑夜,无法计算时间。
“轰!”
很快她再次苏醒。
身体的每次极速恢复,只是为了让她再次清晰感受所有的疼痛。